不知道为什么,三奎对李放歌提不起多大的恨意甚至也谈不上有多大的讨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好像和晏青禾等人不是一伙的。
“其实我算个背叛者。”
李放歌道:“哪怕我只是想过和他们割舍但没有割舍,我也算个背叛者。”
三奎:“其实你这次到甲灵关如意镇,是想为他们报仇。”
李放歌:“只能是我啊。”
他说这句只能是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无奈。
只有天经地义。
“我也是被安排了人生的人,但在我被安排的人生里还是有朋友的。”
李放歌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没那么好听?”
三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你缺席了很多故事。”
李放歌也沉默了。
是的,他缺席了很多故事。
从他去了交举先生的书斋开始,他就缺席了朋友们的故事。
属于他的故事是单调的。
从他做官开始,他甚至和朋友们断开了联络。
他是所有人最后的底牌,是兜底的那个人。
“可你为什么会暴露出来?”
三奎说:“就算是为了扳倒副都廷尉,你好像也不该暴露出来。”
李放歌点了点头:“确实不该,但我收到了青禾的信。”
三奎:“你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李放歌:“很久,久到我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收到他的信是什么时候。”
三奎:“那有没有可能不是他给你写的信?”
这个问题李放歌也想过,可他哪怕有所怀疑也要去做。
因为那是青禾的信。
哪怕他脑子里出现过割舍的念头,也做不出背叛兄弟的选择。
“如果连这封信都是温贵妃写的,那她看来是心急了。”
三奎分析道:“关于她试图谋逆的案子已经越来越清晰,她急于扳倒副都廷尉。”
“除了副都廷尉还是曹猎,他们两个都被扳倒的话相当于去掉了两座阻碍温贵妃的大山。”
李放歌嗯了一声。
副都廷尉张汤代表着官府查案的最强力量,而曹猎则代表着江湖上的最强力量。
温贵妃应该是怕了。
之前暴露出来的那些人那些事还不足以直接把案子引向她。
但接下来就不一样了。
叶无坷在西蜀道杀了很多人,查到了很多事。
“但好像不大对劲。。。。。。”
三奎皱着眉头:“总是觉得哪里好像对不上。”
李放歌仔细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如果。。。。。。不是温贵妃呢?”
三奎心中微微一震。
所有的推测,都是基于温贵妃是幕后主使才推测出来的。
但正因为如此,有些案情就对不上。
“是不是温贵妃又要搞出什么抹掉痕迹那一套?”
三奎问:“把所有事都推到器身上,把与她有关的痕迹都抹掉?”
李放歌摇头:“可被抖出来已经能牵扯到她了,抹掉痕迹,不是这样的抹法。”
三奎承认,抹掉痕迹这种说法,属于强行解释但根本解释不通。
抹掉痕迹这种事温贵妃很擅长。
在西北,在西蜀,在其他地方,她安排的抹掉痕迹的事都很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