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扫了一眼道:“原来还有三个不怕死的。”
赵二哥努力站直了受伤的身躯,看着领头的道:“你们云水宫欺人太甚,我寻到的东西,你们却不知哪里打听到了,你们没能耐寻到,却来强取豪夺。”
领头的笑了笑道:“东西我云水宫要定了,天青楼早已不是当初的天青楼了,识相点,痛快交出来便没有你什么事了,你这一路仓惶奔逃,弄得满身伤痕是何苦来哉,我们云水宫也不是白要你的,给你的报酬也是很公道了。”
赵二哥道:“天青楼这些年落魄了些但依然是天青楼,天青楼的东西我送回天青楼自有说法,我不想给你们,你们这几日里来,一路围堵截杀,逼人太甚,江湖传说你们云水宫豪横惯了,但这等吃相忒难看了。你们纵然一时势大,所作所为又如何比得上天青楼。”
领头的道:“话已经说够了,这些日子一直未对你下狠手,你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了。”说完一挥马鞭,其余十三人握住兵刃纵马冲向四人。
小胡子回头对另外两人低声嘀咕一句话,三人立即从包裹里抽出武器,都是长剑,益州产的龙纹剑,剑身略微扁平,闪着寒光,端的是锋利。
只见三人提剑往前一冲,马上合身一滚,分开朝着三个方向的马腿横削而去,一时间人仰马翻。领头的一看,调转马头后退了一丈,脸色有些不善,冷着一张脸说道:“峨眉地行剑,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城三英,不自量力。”
小胡子“哼”了一声。
这一会的工夫,云水宫的人已经乱了套了,除了领头的,都已经下了马,那些马已经大半不能骑了。小胡子三人这才退回赵二哥身边,背对着背将赵二哥围护在中间。
领头的挥着马鞭点了四下,其中四个人立即冲进亭子内,十三个人团团围住了四个人,一步一步逼近,青城三英开始慢慢围着赵二哥移动着步伐。
霎时间,清脆的“叮、叮、叮……”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那十三个云水宫的人挥着刀剑冲了半天,却一时间竟不能冲散四人。细细看来,青城三英使的却是一套剑阵,三人招式不同,却相互呼应,看似有破绽,随着三人的步伐中不断移动也一时找不到,三人配合极为默契,想来平常练得熟稔,不仅挡住了十三人的围攻剑阵还略有反击。赵二哥想帮忙却也插不进去,何况领头的一直盯着他。
斗了有小半个时辰,青城三英略显疲惫,虽无伤势,但是衣衫已是破烂不堪,看上去甚是狼狈。
那十三人反倒有几人被刺伤,虽无大碍,却已不复开始的强攻之势,领头之人眼见一时半会无法破开青城三英的剑阵,挥鞭凌空‘啪’出了两声,厉声道:“后撤,弓起。”
那十三人立即倒走回退十余步,再一个一个转身都到马匹旁取出弓箭,远远的散开围住四人张弓引弦。
赵二哥一见对方引弓搭箭,急忙拉着三人躲避在柱子后面对青城三英说道:“这一路上被他们弓箭伤了几处,云水宫这一套着实厉害,来的怕是三宫的好手。”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包袱里掏了掏,却一下子愣住了。
小胡子看见赵二哥这模样,估摸出了什么岔子,问道:“赵二哥,怎么了?”
赵二哥回过神来了,苦涩的笑了一下道:“东西不见了。”
小胡子问道:“到底是何物,引来了这般场面?”
赵二哥低声道:“那是天青楼悬赏多年的南拳三十六式拳谱,这几日一路奔逃,包袱也未曾离身,真不知道遗落何处了,没想到被人追杀了这些日子竟然是一场空……拖累了三位兄弟。”
小胡子一惊:“此物居然被赵二哥你寻到了……”
赵二哥无奈道:“此物现在已是糊里糊涂无端不见了,前些日子传讯你们和姜仲云今日到此相会可以平安一些,没料想,拼了命到此,姜仲云未见,现在东西也没了,却还是牵连了三位……如今却不知如何才好?”赵二哥说罢,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此时廊道中众人从慌乱中逐渐安定下来了,看起来,此事似乎与他们没有干系,只是看向那些森冷的弓箭的眼神有些畏惧之色,卢林看了眼三叔,感觉三叔似乎有意无意的注视了那赵二哥一小会。
小胡子道:“刚才交手来看,怕是难以脱身。”
赵二哥一咬牙道:“已没有选择了,无论如何不能拖累三位。”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小胡子,说道“此事详细我于路途间隙抽空均写于此,拜托杨兄弟想法交于我儿。天青楼的南拳谱如今已不知道下落,后面的事听天由命了。若能够见着姜仲云可相告今日之事。”
小胡子一愣,似乎有点明白赵二哥的想法,张嘴还想说什么。
赵二哥摆了摆手,坚定的道:“什么也别说别问了,没时间了。姜仲云想必出了极大的意外赶不及来了,我为三位争取片刻,三位走,此去,千万莫回头,保重。”
说罢,伸出左手从包袱里掏出了一本书握在手中,走出亭子对着领头的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领头的正准备挥鞭放箭,看见赵二哥如此说道,不禁笑了笑道:“早知如此,这几日何必白吃了这些苦头,拿来。”
小胡子见赵二哥走出去了,对着另外二人低声快说道:“一会赵二哥一动手,咱们就冲进那片竹林,然后分头走,洛城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