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熟?
你这整弹的什么,手指能熟悉到这个步?
不对,人力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
那可是精铁铸就的箭矢,连弹这么多,手指焉能无恙?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陈渊的右手上。
手指纤细,洁白如玉。
指甲没分叉。
但不等他们再问,陈渊则迈开步子,脚下仿佛缩成寸,转眼到了几丈外,再一看,人已经远了。
“张雀,你迎来的这位少将军,实在……实在是……”罗武深吸一口气,压不住心中的惊恐、畏惧和后怕!
但二人随后就被周围的哀嚎吸引了注意力——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样兵甲齐整,配合默契的,一轮的箭雨过后,不知多少兵卒倒在血泊之中,有长眠不醒的,也有重伤哀嚎的。
远处,荒人骑兵正好奔至,在狞笑中亮出了刀刃,挥舞收割!
更远的方,荒人的步卒在一名凶悍将领的带领下,冲了过来!
后方,混乱的兵营中,近百头活死人嘶吼杀戮!
一片大乱!
有三五道形如鬼魅般的身影,在人群中兔起鹘落,每一次起落都会带走几条生命。
。
。
“荒人的供奉出手了!”
城墙上,王诲居高临下,勉强纵观全局,脸色难看至极,他喝问:“为何敌人都临城这么近了,斥候都没来报?还有,兵营之内,为何会生混乱?”
刘一圣脸色铁青,面对谋主的质问,竟是一个字都答不出。
“事到如今,再计较这些都晚了,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追究吧。”白慕白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他领着另外两个供奉缓步走来,表情同样凝重。
王诲一见其人,如释重负,急急道:“请真人出手,救我金城!”
“我为供奉,这都是分内之事,但两军交战,我等最多抵挡对方的供奉,这战局的胜败非一人可决……”白慕白前行两步,正待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忽然停下了动作,“似乎有人想先显些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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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人中说不定有什么先高手,甚至炼精化气圆满之人,所以不能太收着,得早做准备,多叠甲……”
陈渊双腿快交替,身如离弦之箭,左手捏诀,一缕缕神道念头自神道之花中飘出,在身上交缠,绽放玄妙。
力士诀!
白驹诀!
蜃楼诀!
霞衣诀!
这都是他这几日试出来的、能在此方施展的洞虚法诀,正好趁机施展,看看效果还剩几分。
“差不多了,控制在九重巅峰,略有突破,真有情况也有反应时间,不至于阴沟里翻船!”
洞虚术法纵然会被此方压制,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随着法诀作用,陈渊的前行度又快了几分,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微光,生出点点虚影,乍一看宛如水中倒影!
前方,正有名怪笑着的瘦削男人落下,周身黑气缠绕,有煞气自内散,正要抓向一名定西兵卒!
但他尚未抓住,忽然察觉到陈渊在靠近!
“宁人的供奉?好快的度!”这人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好!本君最近正好有突破之感,正好拿你做个磨刀石!寻找契机!去!”
他手臂一摆,黑气涌动,朝陈渊缠绕过去,要侵蚀他的血肉,但没想到被一层蒙蒙微光挡住。
“嗯?”瘦削男子一愣,只是这一迟疑,陈错的度又提升了几分,右手一抬,就要抓过来,“有点本事!但……吐!”
他张口一喷,漆黑毒针从口中激射出来,直指陈渊掌心!
随即,他收缩四肢,准备蓄力一击——依照过往的经验,面对毒针,对手或者躲避,或者格挡,总之会有变招,那就是他抓住缝隙,奠定胜局的时候!
噗!
谁知陈渊不闪不避,任凭毒针刺入肉掌,洁白手掌瞬间漆黑,而后盖住了瘦削男子的脸,那根毒针也刺入了此人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