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男人坐在一窝萨摩耶幼崽舍前,正在挑选幼崽。
看到那极具标志性的容貌,江恕几乎是瞬间想起他的名字。
江恕纵横欢场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也能有那样的肌肤,白得像是冰雪,整个人都像是雪堆出来一样,甚至透出一种寒冷感,冰刀一样锋利。
他肌肤失血般的苍白,甚至透出几分薄命相,但双唇却如红彤彤的果实,丰润饱满,看上去竟有种“津津欲滴”的风情。
这样极端的色彩,在男人身上形成一种矛盾的美感,很是动人。
江恕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但有伴侣的人就应当做到忠贞。
眼下,这位名草有主的大帅哥正和宠物中心的老板交谈,老板脸蛋微微发红,看向男人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痴迷,甚至偷偷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像是想感受他身上那股微寒的花香。
从江恕的角度看,两人倒像是一对说悄悄话的小情侣一样。
他眼睛眯起,那种居高临下俯瞰一切、又略带刻薄的笑,让人看着极其不舒服。
江恕内心讥讽地笑:可惜了,是个婊子。他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可见是个不安于室的。
这时,周济慈也察觉老板和他的距离太过亲密,便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听到风铃声,周济慈下意识看向门口,认出来人后,他主动问好道:“江总好。”
他这样主动示好,神情自若,声音优雅温柔,如果装作不认识他,倒显得自己没有风度;但真的搭理他,江恕又觉得他性情太过风流,沾花惹草,不值得自己给他好脸色。
人总是喜欢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江恕也不例外,他最近火气很冲,一看到有家室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人就感到火大。
这样纠结的情绪下,江恕面容僵硬地点点头,但却并未搭话。
好在周济慈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继续和老板攀谈:“老板,麻烦您详细给我说说养萨摩耶的注意事项,我第一次养狗,没什么经验。”
老板喜不自胜,耐心地跟他讲解。
而江恕坐在一旁等自己的小老婆做完结扎手术,但眼神却止不住地往那边瞄。
周济慈把双手放在萨摩耶的耳朵上,好奇地捏捏,笑道:“我小时候看电视,还以为这是白狐呢。”
雪白的萨摩耶蠢萌蠢萌地吐着舌头,无辜的表情像是在说:臣妾真的是萨摩耶。
江恕听他这样说,内心讥笑:白狐?我看你才是狐狸精。
他对周济慈持有偏见,那周济慈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变得别有用心起来,甚至掩藏不住自己刻薄的本性。
最后,周济慈挑了一只三个月大的萨摩耶,江恕也心疼地把自己刚绝育的小老婆抱回家。
当他们先后离开高级宠物中心时,不远处的草丛里闪过一道亮光。
回家后,周济慈给狗弄了点吃食,他摸着萨摩耶雪白的皮毛,笑道:“你就叫草莓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看着埋头干饭的草莓,眼神越发温柔,默默地想:如此一来,一切就完满了。
老婆、狗子、热炕头,这就是他渴望的生活。
这时,林琅面容疲惫地回到家,看到屋里的狗,他表情僵硬地问道:“哪来的狗?”
周济慈笑道:“我不是很早就想买只狗吗?一直没有空,今天刚接回家的。”
他指向埋头干饭的草莓:“它叫草莓,是只三个月大的萨摩耶。”
看着周济慈脸上的笑容,林琅嘴唇嗫嚅,最后也只是道:“你喜欢就养吧,我没什么意见。”
周济慈站起身,淡笑道:“那好,我去做晚饭,你休息一下吧。”
虽然两人是情侣,但林琅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厨房不该是男人待的地方,好在周济慈不在意这些,两人的小生活过得也还算完满。
林琅笑着点头,但在周济慈走进厨房后,他脸上的笑容却骤然消失殆尽,浑身上下的气息变得极为阴冷。
他对条狗都比对我热情!
林琅看向还在埋头干饭的草莓,突然恶意地伸出脚把草莓踹倒。
草莓被他踹得四肢朝天,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蠢萌地看向眼前这个面容阴沉的陌生人,甚至热情地朝他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