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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6淮今天中午和管馨吃飯，小姑娘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很開朗很活潑，和6淮說自己在大學裡進了哪幾個社團，參加了哪些比賽拿了哪些獎，學校的食堂便宜又好吃，電影票只要幾塊錢。

又說學校真大啊，a市也大，她騎著共享單車逛了一圈還是在學校周邊那一環地方，感覺怎麼也轉不完似的。

小姑娘說起話來滔滔不絕，6淮本還有些擔心沒有話題這頓飯會吃得尷尬又無聊，這下倒是放心了，餐廳主打南方菜系，食材鮮，但大廚往菜里放的佐料太雜，口味太重，6淮不愛吃，索性放下筷子專心聽管馨說話，時不時給她續上水。

「我話有點多。」說到後來，管馨摸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6淮搖頭：「不會，我大學畢業很多年了，這會兒聽你講起來還有些懷念。」

這就是場面話了，冬天的早八，油鹽不要錢的食堂，充滿異味的教室還有數不清的表格和打卡，大學四年，數畢業那天6淮最開心。

但管馨口中的大學生活確實是很有意思，可見不是大學的原因，是他自己的原因。

管馨又講起自己在攢錢準備和室友出去玩。

6淮贊同點頭：「你們二十出頭，最好的年紀，趁著這幾年想做什麼就去做，多出去走走看看是好的。」

又說：「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聯繫我。」

幫忙的意思是給錢，錢對6淮來說就是個數字，他不覺得有什麼，這句話只是順口就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大好的年紀就該多出去看看，能跑多遠跑多遠，人總待在那一塊地方算什麼，就該經常把自己從日常生活里抽離出來，去全的地方體會不一樣的視野，旅行帶給一個人身心上的快樂是無法比擬的，管馨願意和室友出去玩是件好事情。

但管馨聽了這話像是被刺了一下，握著筷子的手幾乎是立刻就收緊，搖頭拒絕道：「6先生，我申請了助學金，也有獎學金和兼職的收入，我自己可以負擔的。」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有些冒犯，6淮動手給管馨盛一碗糖芋苗擱在她手邊，甜口的，女孩子應該能愛吃。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是覺得管馨沒必要把大好時光浪費在攢錢上面，他完全可以幫忙，卻沒能考慮到二十歲的孩子正是自尊心強的時候，是他失禮。

管馨很快調整好情緒笑起來，她捧著糖芋苗喝了一口：「好甜，裡面是芋頭嗎？」

「是，芋頭塊和桂花甜湯。」

「好喝。」管馨說。

「那下次和你室友去南京蘇州玩，那邊很多這樣的甜湯。」

「好。」管馨笑著答應，又問，「6先生你去過很多地方嗎？」

「不算多，」6淮搖頭，「閒著無聊才會一個人出去走走，我懶。」

「一個人？」管馨問。

再說就有點過，感情問題沒什麼好聊的，6淮沒回這話，只說：「還要不要加兩個菜？再看看菜單？」

一頓飯吃完，6淮開車把管馨送回學校，看著a大極具代表性的校門，6淮有些感慨，他把著方向盤對管馨說：「好好念書。」

說完自己先笑了：「這話土了，像在說教。」

但管馨答得認真：「我會的6先生，我會很努力的。」

6淮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但勞逸結合，也多玩玩。」

送完管馨掉頭回家，周末，小區樓下有許多家長或是保姆出來遛小孩遛狗。

6淮穿過人群，秋天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他聽著耳邊孩童的玩鬧聲和狗叫，上午出門時就不太穩定的心緒終於慢慢平緩。

「這次去多久？」汪洋在客廳里問。

6淮和林姨都沒搭理他，林姨正在廚房炒一鍋牛肉，6淮在旁邊切土豆和番茄，兩個人打算煮一鍋番茄土豆燉牛腩。

沒聽見回復，汪洋趿著棉拖走到廚房，伸手拿了塊案板上的番茄塞進嘴裡，問：「你今年早了一些。」

6淮點頭：「就幾天，一樣的，正好出去散散心。」

汪樣無語道：「你那心清淨得就差皈依佛門了，還要怎麼散啊。」

話剛說完林姨的巴掌招呼上來，聲音很清脆：「說什麼呢，快出去吧你，看見你那花胳膊我就煩。」

中午就他們三個人吃飯，老汪每天都在店裡和員工一起吃。

番茄土豆燉牛腩和鵪鶉蛋紅燒肉，都是硬菜，再配上兩碟子清炒時蔬，葷素搭配有營養。

牛腩入味，土豆軟糯，放了番茄湯汁更加濃郁，林姨家碗小，6淮和汪洋幾口就吃乾淨一碗。

林姨又煮了些掛麵條端上桌：「拿這湯拌麵條好吃，中午吃飽些沒事。」

6淮夾一筷子紅燒肉，林姨早起去市場割的五花肉，拿砂鍋慢燉，燉出來的肉油滋滋軟糯糯，放進嘴裡一抿，肉香四溢還往外滋油。

他眯起眼，說：「該長胖了。」

「大小伙子胖什麼胖，」林姨不樂意聽這話，「每次見你穿外套都空蕩蕩的，就該吃胖些才好。」

說完覷一眼旁邊埋頭扒飯的汪洋：「真正的胖子都還沒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