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这些多愁善感的话,东方鸣回身看着木施上的软甲逐渐失神,“要说此物可以抵御玄劲,当真是一件宝物,我竟把它放在这里吃灰……”
华浝一把推开东方鸣,一边欣赏着软甲,一边哼道,“你不穿,那就由我来穿,回头你想要什么,我统统赏你便是!”
此时,刀魂警醒道,“小东方,性命大于一切,能够保命的东西是为至宝,此物不可丢失!”
东方鸣点点头,立即取下软甲,对着华浝叫道,“什么东西都能给你,惟独这件软甲不行!”
“我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华浝抱起双臂,神色极为骄横,但他很快摇了摇头,“你我之交情,也算患难与共,要是因为一件帔裨灵装而告破,恐旁人要说我无情无义。”
“何止?你抢我宝物,简直就是土匪!”东方鸣骂道。
“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华浝摆了摆手,随后摸着下巴说道,“我们的盘缠太少了,而今这里有如此之多的功法秘笈,那么卖上几本应该没事。正好耶律鸪又是琳琊商盟的人,若托他换一些飞行符,那么我就能更快地见到辛叔。”
“对,你说得太对了!”东方鸣笑道,“要是这些功法秘笈能卖钱,我何必要卖银铁面盔呢?”
说罢,换上白鳞软钢甲,东方鸣和华浝走出了老苟门。
耶律鸪早已复回,此时正在客栈里喝茶,见东方鸣亮装加身,满脸笑容地走下楼,便欠身迎了过去,冲着东方鸣看了又看。
以为华美的亮装是什么锦衣之类,细看之下鸣,才看出是一身轻如罗衣的软甲,并且还是灵装,谓之极品。
耶律鸪跟着东方鸣的脚步走至桌前,“小兄弟,你这一身衣服,卖……”他欲言又止,不由得叹道,“唉,这软甲前所未见,在下无法估价……”
见耶律鸪很快又递来九张一千两银票,东方鸣没有去接,而是摆手道,“不好意思,那面盔,我不卖了!”
“不卖了!”耶律鸪先是一惊,而后狐疑道,“是否对于价格不满意?”
“那也不是!”东方鸣赔礼道,“只是临时改了主意。”
“改了主意?”耶律鸪闷哼一声,厉目说道,“你收了在下的定金,现在这般违约,如何使得?你可知坏了我们琳琊商盟的规矩,是何下场?”
“是何下场?”华浝蔑声笑道,“你少在这里唬我!”
耶律鸪早就看出华浝拥有一混巨持的修为,虽说此乃年少有为,令人刮目不已,然而这等修为,就想挑战琳琊商盟的权威,委实不自量力。
却在耶律鸪方想叫嚣之时,他又察觉东方鸣身具四座玄腑,虽说腑内的玄气并不坚实,可这是象翥的迹象啊!
他从未听说九州出现过十多岁的象翥,于是断定东方鸣是个侏儒之身,而此时崭露四座玄腑出来,明显是为了示威。
但看东方鸣所穿的灵装,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非常人所能拥有。
象翥面前,耶律鸪不敢造次,便对着东方鸣赧然笑道,“这位兄台,在下并不知你是一位前辈,所以多有冒犯,勿要见怪。然而琳琊商盟的规矩就是这样,你既然收了定金,就决不能失信,若在下作罢,也等同触犯商盟的禁忌,假使传到范盟主的耳中,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听此一言,东方鸣唉地一叹,“那,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见东方鸣递出银铁面盔,华浝夺了过来,冲着耶律鸪笑道,“违约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得好像天塌一样。”
耶律鸪赔笑道,“不管是天水商盟,还是我们琳琊商盟,只要违约,就得赔付一百倍的违约金,在下给了你们一千两银子作为定金,这一百倍就是十万两,只要你们能够赔付违约金,自然也能善了此事。”
华浝把一本名为“地突水”的红封秘笈扔上桌子,“不妨看看,这东西能值多少!够不够赔!”
耶律鸪拿起秘笈,翻开一页,便知是吞云卷玄功,随之专注地看了片刻之后,迟疑道,“此类秘笈的成交价,基本都在万银之内,而一些精要之类的成交价,确实都在十万银左右,但吞云卷伪本太多,需要鉴定过后,才能给出准确价格,在下实是惭愧,不具鉴定的能力。”
“那你拿走,找一些行家鉴定便是。”华浝不屑道。
“拿走?”耶律鸪犹豫少时,嘀咕道,“要是真的,你就不怕我抄录一本?八成是假货……”
“你真是小人之心!此类秘笈,小爷多的是!”华浝厉声怒道。
“他怕我们跑,也是人之常情。”东方鸣冲着华浝笑道,“我感觉应该理解一下这位大哥。”
“你可真是一个好脾气。”华浝揶揄一声,则又冲着耶律鸪说道,“你要有此担心,我们可以陪你走一趟。”
“如此极好。”耶律鸪笑道。
琳琊商盟之内,共有大小商会数十个,但只有三位会长是象翥,耶律鸪把东方鸣和华浝带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府邸前,虽说敲开了门,可那管家极是傲慢,拿了秘笈之后,便让他们在外等传,恁是没让进。
此符名为“穆府”,主人名叫穆铎,在各州都有声名,耶律鸪修为一般,受此冷遇在,也很正常。
须臾,府中探出一个小厮的头,急吼吼地叫道,“快,你们赶紧进来!我家主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