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次日下午的时候,钧哥儿又身体不适了,还是上吐下泻,但比昨天情况要好些。
请郎中来看,说是还没好全,喝药就是了,饮食上要更细致注意些。
许纾和应下了,又交代膳房那边,给钧哥儿做吃食,要做易消化,少油水的。
只是就这么小心着,夜半,孩子病情又反复起来,给喂了药才哄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许纾和就让人去请郎中来瞧,郎中也是奇怪,怎么还严重了呢。
最后琢磨,估计是吐的厉害,把药都吐出来的缘故,便又叮嘱,孩子喝药吐了,就得再喂,吃药得吃够量。
但叫人没想到,钧哥儿不仅没好,反倒是高烧不退,甚至拉肚子拉出血来了,药吃不下不说,喝水都吐。
这可吓坏了许纾和。
心里急的很,猜测莫不是食物中毒那日,催吐的时候伤了孩子的脾胃,所以后头也难调养?
这医疗技术落后的年代,想拍个片子看看都不成。
不止她急,冯氏端着好祖母的架子,也是急,一趟趟的来看。
李明珠这个二嫂也跟着来瞧。
也就是李明珠来了后,说话间便现了一件事儿。
钧哥儿吃了坏虾,食物中毒的那天,李明珠的女儿妍姐儿,午膳也吃了虾,那孩子比钧哥儿还小一岁呢,都没事呀。
这一说,许纾和便觉得有问题,或许不是虾的事儿?
冯氏竟也说出了与她一般的猜测,当即就命人去厨房查了。
而就是这一查,竟查到了许纾和的头上。
当那负责帮厨的秦婆子跪在地上,说是许纾和指使她在钧哥儿的饭食里动手脚,想害死钧哥儿时,许纾和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你这婆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少夫人素来心善,这几日照顾哥儿,尽心尽力,怎会做出这种事!”新月急了,立即呵斥那婆子。
谁知秦婆子却道,“新月姑娘,你怎么能不认账呢,是你跟我说,除了一个春柳根本不够,要把那小孽障一起除了才干净的呀,你怎么,如今翻脸不认账了呢!”
说罢,便快往许纾和这边爬过来,哭喊着道。
“少夫人,您不能卸磨杀驴啊,老奴是听您的话办事的,您救救老奴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三媳妇,这当真是你指使?”冯氏当即怒目拍桌,“你这丫头,好狠的心,这钧哥儿是三郎亲生的孩子,就算你不喜他生母,也不该害了孩子啊!”
到了这时候,许纾和怎么还猜不到,这是冯氏给她做了个大局呢。
难怪那天冯氏提出什么要帮忙照顾钧哥儿,原来是想把孩子送去她院子里,好造成她有机会动手的假象。
许纾和掐了掐掌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旋即无视掉冯氏的责问,只眼神锐利的直直对上秦婆子的眼睛。
“你说你是替我办事,空口白牙,证据何在?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污蔑主子,便是死路一条,便是谁在背后答应保你性命什么的,都是空话,我不知道那人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污蔑我,可你记住了,今日之事,我死不了,而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定查明此事,到那时候,你的下场如何,自己掂量掂量清楚!”
她如此气势全开,讲明弊端,确实也吓的那秦婆子一时语塞。
的确,今日这件事,许纾和就算受到重罚,也不可能丧命。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李明珠沉声开口,“你这个婆子,究竟如何,都想清楚了说,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丈夫儿女都在府上做事吧,可别昏了头,乱嚼舌根。”
提到丈夫和儿女,秦婆子像是想起什么,一咬牙,当即砰砰磕头。
“夫人,二少夫人,老奴不敢说谎,就是三少夫人指使老奴害人的,老奴住处包袱里头还有三少夫人赏的东西呢,您只管派人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