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说,是上辈子现的,而后被冯氏和老二陈锦两人杀人灭口,然后他重生了吧。
别吓坏了许纾和。
而且在府里其他人眼中,他也是跟许纾和成婚后,开始疏远冯氏的,这也对得上,不会叫人现端倪。
“那这些年春柳在你房中,就只是养着?”许纾和忍不住问。
陈知点头,“我本就与她不大相熟,当初年纪小,乍然得知自己闯了祸,心里更是一直压抑,这些年根本就没有近过她的身,只是时常去看看孩子。”
陈知今年二十,钧哥儿四岁,也就是说他是十五六岁的时候,遭了冯氏的算计。
太缺德了,给孩子都整出心理阴影了吧,压抑多年,还现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是替旁人背了锅,许纾和不由心生同情,抬手拍了拍陈知的肩膀。
“既然不是你的错,就不要多想了,冯氏作孽,日后自有她偿还的时候。”
“嗯。”陈知点点头,“此事你已经知晓,就先别轻举妄动,这春柳和孩子的事情,我另有打算。”
他今日主动坦白这些事,是因为许纾和提到要去审问春柳,春柳要是嘴巴不严,肯定就会坦白此事,届时他担心许纾和拿着这事儿做文章,直接和冯氏打擂台了,破坏了他后头的计划。
上一世,陈锦可是多年没有儿子,后来还伤了身,眼看着亲儿子要无后了,冯氏才动了念头,想把钧哥儿弄回去的。
这也是陈知被害的原因之一。
所以这辈子,陈知一定要借此事,好好向他们报仇。
许纾和虽然不清楚陈知有什么打算,但对方既然已经说了,也就点头应下。
谁都有秘密不是。
说罢此事,许纾和便就快安排人手去查身边的内鬼了。
新月和梅香两人分头去办,倒也很快,没多久就查到了钧哥儿的乳母,刘氏的头上。
是刘氏趁无人之际,偷了新月的镯子,拿给冯氏身边的夏荷,夏荷又将镯子给了秦婆子,教了秦婆子说辞,栽赃到许纾和头上。
包括钧哥儿对许纾和莫大的敌意,也都是刘氏引导所致。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留了,不止她一个,钧哥儿身边伺候的人,许纾和一举全都给换了。
没有了冯氏在旁边叨叨什么,二嫂李明珠如今是不敢吱声的,办起事来清静又迅,很快就整顿好了人手。
被禁足在万爽斋里的冯氏,心急如焚,生怕自己出不去,被许纾和查到什么隐秘之事,那叫一个寝食难安。
但许纾和如今才没心思管她那些破事儿,她忙着迎财神,哦不,周家舅母呢。
周家不愧是生意做到京城去的大户,排场就是不一样。
许纾和自认陈家和许家也是挺不错了,可看到周家舅母那一身装扮时,脑海里便冒出了低调奢华四个大字。
她虽认不得都是些什么料子的衣裳和饰,但贵重与否还是一眼能分辨的出来,且衣裳饰的样式就比她在祁州地界儿上见过的,都要好看新颖。
果然啊,都城来的,就是不一样。
“弟妹一路过来,舟车劳顿,辛苦辛苦,家里已经备好了茶点饭食,只等着弟妹来了!”陈怀谦热情招呼。
周家舅母姓林,单名一个蕙字,面容生的姣好,又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冯氏,乃至许纾和的母亲郑氏,都要更年轻些,但气势却足,虽瞧着温和,却又有种不可侵犯的威仪之感。
面对陈怀谦的热情,林蕙此刻面上笑容淡淡,“姐夫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