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儿越想越气愤,将气全都撒在那碗面上。
摔了还不过瘾。
她用鞋底使劲碾压那些面条,将它踩得稀烂。
婢女赶紧上前劝阻,句句诚心。
姑娘,您这是在干什么呀,这是长寿面,保佑您健康长寿的,您犯不着跟它置气啊,这多不吉利
李蓉儿现在一肚子火,边踩,边愤愤地埋怨。
阿辞阿辞!他就念着他的阿辞!那我呢!
今日还是我的生辰,他临走都没跟我说一声生辰快乐,玉镯没了,他的心还飞了,我又捞着什么好处了!这个生辰,不过也罢!!
婢女急得直拉她,姑娘,您这又是何必,怀着孩子呢,大夫说了,千万别动怒
李蓉儿听不得劝,一晚上摔了不少东西才消停下来。
次日。
天还未亮,朝臣们就已起床洗漱,准备入宫早朝。
李谦今日起得尤其早,气色却不怎么好。
他眼底一片乌青,一看昨晚就没怎么睡。
上朝时,他也心不在焉的。
下了朝,他脚步匆匆,赶集似的。
之后,一连几天,他都是这种状态。
这下,不只是温瑾昀,其他人也都留意到李谦近日的反常。
出宫的甬道上,几个人闲来无话,便议论起了李谦。
就前两天吧,我在南研斋碰到了李驸马,他好像在问公孙阳的字画。
字画倒是不奇怪,我昨天还看到他在点心铺外头排长队,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吃那种又甜又腻的东西?此事必有蹊跷。
我也看到了,不只是点心,他还买了胭脂和饰,肯定是送女人的。
不是说他养了个外室吗,估计就是送给那女子的。
那外室都养了几年了,也没见他乐呵呵地排队买点心饰的,我估计,这肯定是有新欢了,瞧瞧。把他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温瑾昀无意间听到这些话,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一个人。
他正要细想,有人叫住了他。
温太傅,你今日这么早就出宫了?
喊他的,正是左相杨怀山,出了名的笑面虎。
天启设有两位丞相,用以互相制衡,以免一家独大,在朝中只手遮天。
左相杨怀山门客众多,处世圆滑。
这些年,杨怀山一直想要拉拢温瑾昀。
而温瑾昀始终奉行着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来不与杨怀山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