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采儿圆睁着的眼睛,在黑暗里反射着月光,又亮又大,圆溜溜,像一汪清水里养的着两丸黑水银。
她警惕地怒瞪兰亭舟,那眼波清淩淩的,十分灵动,像会说话似的。
兰亭舟喉头微动,只觉得自已的心,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又痒又麻,还带着一丁点的酥软。
兰亭舟垂眸看着,他逆着光,眸色晦暗如墨,尤如万丈深潭,半点光亮不透。
他收紧手臂,一点一点,又地将甘采儿强行箍回怀里,牢牢困住,让她再逃不开一分。
甘采儿气急,一脚跺在兰亭舟脚上。
“嗯。”
兰亭舟一声闷哼,手臂的肌肉蓦地贲张。
不是甘采儿这一脚跺得有多重,而是她动得太厉害。
听到兰亭舟那一声绵长的闷哼,甘采儿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
她嫁过两次人,生过两回娃,那还有什么不懂的?
兰亭舟将头俯在甘采儿颈间,牙齿轻轻咬上她耳垂,一点点地厮磨。
然后,他就看着甘采儿白嫩小巧的耳朵尖,在他的齿间,由通透莹润的白,变成浅浅的粉,再到烈烈的红,最后近乎快要破皮滴血。
甘采儿浑身又麻又软,不停在兰亭舟怀里颤抖。
若不是有他双臂锢着,她怕是早一屁股坐地上了。
“囡囡。。。。。。”
兰亭舟暗哑着声音,轻唤。
完了,这人真发情了!
甘采儿欲哭无泪,这若要被人撞见,她怕不是要被人抓去沉塘!
兰亭舟衔着甘采儿的耳垂,捉住了她的手。
甘采儿头皮一麻,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想,要不还是找块石头,干脆把这人敲昏算了?
有些事,她会做,她能做,以往也没少做。
但那是在家里,在卧房呀!
现在这是哪里?
这是山上,是寺里,是荒郊野外,是暗无天日的山洞,还是别人的眼皮底下!
“君子不欺暗室”
,甘采儿突然觉得,自已对兰亭舟也许并不完全了解。
她不知今日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就触发了他荒唐放纵的一面?
是今夜的月光太好吗?
还是有别的原因?
片刻后
甘采儿看着自已的裙摆,想哭。
现在这样子,就算不沉塘,她也没脸见人了。
等会儿对上朱小筱,她要怎么说?
哦,对了!
朱小筱!
朱小筱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