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南道:“所以你打算徇私舞弊?”
“我我知道王叔不会高兴我这么做,可可这不是你的错。”
少年还是缺少磨练,凡事以亲疏而论,若是平凡人家,不能说不好,只是他们终究是要一条道走到底的人。
翟南鲜少喊翟律的名字,一旦这种时候,翟律便知道他的意思。
“律儿,人在什么位置,就得承担什么责任,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是一军之帅,军中有人逃营,如何能说不是我的错?”
翟律抿紧了唇。
翟南的目光迅速从翟律身上划过,落在那六具尸体上:“虽然他们是自己轻贱了生命。”
“我们从生下到死去,从来身不由己。”
少年在原地杵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神情似乎有一丝迷茫,眼神空荡荡地望着前方,半晌才看见一抹光。
在此期间,翟南已经对刘念吩咐好事宜,尽管下场都是死,可好歹留了个全尸。
想要下葬是不可能,扔在乱葬岗又实在占地方。
翟南直接说:“火化,找个地方把骨灰撒了。”
刘念没有吱声。
翟南还要进宫,见翟律还在发呆,喊他:“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回府好好睡一觉。”
翟律叫他:“王叔我同你一块入宫。”
翟南迟疑一会,点点头:“嗯。”
两个人一路上的脸色都不好。
入宫的路上见了他二人者都选择避的远远地。
常公公见翟南身边还跟着翟律,脸上露出疑惑,但仅仅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劳烦公公带路。”
宫殿内点着舒宁安神的香,可翟律觉得他此时无法享受。
他很紧张,尽管高位之上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翟南轻轻按了下翟律的肩膀,然后行礼:“臣弟参见皇兄。”
翟律回过神,也揖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翟元帝从奏折上抬起头,放下笔:“你们怎一块来了?”
翟律先道:“儿臣想念父皇了。”
翟元帝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翟律走过去,任翟元帝将他看来看去。
“没瘦。”翟元帝握了握他的手臂,壮实壮实的。
翟律去军营的日子也就大半个月,就算一开始有不适,后边也调整了。
翟元帝看向翟南,却收敛了笑意:“找到人了?”
翟南回道:“已经死了。”
翟元帝又问:“砍了?”
翟南陈述道:“因其拒捕,在擒拿中发生争斗而丧命。”
“啪”的一声巨响,翟律吓得连忙屈膝跪下。
被翟元帝用奏折扔中的翟南依旧挺直了背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