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手走到温芙面前,深邃的眼眸从上至下扫了她一眼,而后落定在她脸上,问“出门了”
视线交汇,温芙不自觉紧张起来,袖下的手也不由捏紧,面上却不得不强装镇定:“嗯,去……去普照寺祈福刚回来。”
“去求了什么”他又问
温芙下颌紧绷着,袖下的手也不自觉握得更紧,她没有说谎的经验,张了张唇,想回答,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裴珩见她沉默不语,脸上表情不太自然,像是有些紧张,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便也未再追问只上前一步,微微勾起唇角,弯下身子凑近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求菩萨不如求我!走吧,回去生孩子。”
他的嗓音微沉,气息暧昧,温芙的耳朵瞬间红了,呆呆站着。
素心和松青见状,赶忙低着头背过身去。
“……”
沉默半晌,她忽的想起来,普照寺求子特别闻名,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误会了……
然她也无法去同他解释,毕竟她总不能跟他说自己今日是背着他去和别的男人见面了吧
相比之下还是让他误会下去比较好。
于是,她没有解释,只是嘴角不自觉抽了抽,有些无语。
裴珩微微退开半步,眸光锁定她,眼里有微光跳跃。
他离得很近,温芙抬头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心头微微一颤。
不得不承认,裴珩是长得极为好看的
他生得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刚好介于阴阳之间平衡的那一点既不显阴柔,也不会过刚,整张脸透着一股英俊大气,此时夕阳的金光照耀在他脸上,将光与影分割得刚刚好,更显出他的俊美无俦。
这宛如神祇赐下的长相,加上尊贵的出身,也难怪京城里的贵女们都争破头想嫁给他了。
就连她自己,此刻在夕阳氛围的渲染下也看得略微有些怔神。
人对待美好的事物,普遍会多看上几眼,不管自身喜不喜欢。
裴珩望着她微微失神的脸,和红透了的耳根,俊美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走吧。”
他微微挑眉,状若十分随意的牵起温芙的手,朝着瑞禧院走去。
温芙回过神来,侧头看向他俊朗的侧脸,随即又将眸光落向他牵着自己的手上,心跳加速的同时,一股莫名的担忧自心内油然而生。
一路上,裴珩牵着她的手,脚步越走越快,一到瑞禧院,他便将下人们都屏退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室内顿时寂静无声温芙对上男人满含侵略的目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看着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忍不住结巴道:“世世子,天还没黑呢……”
哪有人天还没黑就关起门来做那档子事啊!
她步子小,裴珩方才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回来的且一回来就把下人们都屏退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在里头做什么事似的!
回想起方才丫鬟婆子们的眼神,温芙觉得,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关于她内心如何想,裴珩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没立即回她的话,只是极具侵略性的黑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落日西垂,夕阳的金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斜斜地洒进房中,正好落在她的脸上。
暖黄的阳光照得她的肌肤有层毛茸茸的薄光,葡萄似的眸子水灵灵的似水洗过一般,那张莹白清媚的脸颊上此时弥漫着淡淡的粉色,再往下就是水润小巧的樱唇,她的小嘴微微张着,湿润红腻的香舌便藏匿其中,随着起伏的气息吐香如兰,一切都是那么的诱人。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随即一声不吭的快步走至窗棂边关上了窗子,而后又折返回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急不可耐的就往床榻那边走去。
身子骤然腾空,温芙不由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攀上了他的脖子,心跳得飞快。
男人将她抱至床上,高大身躯欺身而上,低头吻住她的唇,她伸手推拒,却被他吻得更深,最终只能啜泣着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春水……
*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便到了四月。
今日是殿试发榜的日子,温芙听着窗外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喜鹊叫声紧张的在屋里踱来踱去。
三月会试放榜,沈墨怀是会试第一名,中了会元,虽说温芙对他很有信心,可殿试毕竟是由当今皇帝亲自主持的
她很难不为他捏一把汗。
温芙又等了一会儿后突然听见素心急匆匆的脚步声正从外头跑进来,她听到声响后连忙迎上前去。
她冷静下来,不动声色的先将丫头婆子都打发到了院里头,而后拉着素心的手进了里间,紧张问道:“怎么样了表哥可中了”
素心按耐不住有些激动地道:“姑娘,中了中了,表公子中了第一甲第一名,是新科状元!”
温芙听了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的嘴角微微弯着,扭头看了看窗台上那盆沈墨怀送她的山茶花,此时山茶花已开,那几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极为好看,令人不自觉就心情舒畅。
三日后第一甲三人游街示喜,百姓们夹道围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温芙坐在一家新开的茶楼二楼窗边,低头往新科进士游街而来的方向望去。
在官差们敲锣打鼓的簇拥下新科进士们身骑骏马,缓缓而来。
只见那为首的状元郎长身玉立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穿红袍绿衣,头戴红绸簪冠,容色如玉,俊美非凡,竟比一向要求容貌要出众的探花郎还要好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