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樾心中一紧,拉上窗户,走到床边。
“摄政王,我皇兄叫你出来一下。”
李越溪打颤的声音传进来。
是熟人,那就好办了。
伶舟樾上前一步,想到什么,又转回床边,给李廷鹤重新带上眼罩,小声嘀咕道。
“要是被人现你这只眼睛颜色不对,你就死定了,就当这是你欠我的。”
李廷鹤说不了话,看她的眼睛,笑意难藏。
伶舟樾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慌,连忙起身离开。
她拉开门一条缝,确定外面只有李越溪一个,当即拉她进来。
“樾樾,你怎么……”
李越溪震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下意识查看屋内情况。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还有伶舟樾的一身夜行衣,李越溪秒懂,双手死死堵住自己的嘴。
可她还是好奇,睁着圆溜的大眼,压低声音出声询问。
“你把他杀了?”
“想杀,但还有点事没问,暂时不杀。”
“……”李越溪望向床上的目光一言难尽:“要不趁现在杀了吧,不然要他逃脱,你肯定跑不掉。”
李廷鹤:“……”
伶舟樾有太多问题想问他。
再想到刚刚他看她的眼神,还有他的那只眼睛,她对自己的决定也更加动摇。
“不说他,皇上叫他去做什么?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李越溪把刚才生的事倒豆子一般说出。
靖安王死了,头不翼而飞,应该是被凶手带走。
皇上已经派人去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凶手,把靖安王的头带回来。
皇上叫李廷鹤过去,也是想让李廷鹤去确认靖安王的尸体。
伶舟樾别有深意望向床边。
头不翼而飞,很容易伪造身份。
李廷鹤倒是想得周全。
可现在的李廷鹤动弹不得。
他要是能动起来,躺下的就是她了。
“你去跟你皇兄说,摄政王行功岔气,真气泄露,元气大伤,躺在床上暂时起不来。
既然出了这种事,围场还是别去了,明日回盛京,死者为大。
还有,让他也别来看摄政王,就说人已经歇下了。”
“好,我知道了。”
李越溪点头如捣蒜。
她离开后,伶舟樾重新走到床边,双手环胸,盯着李廷鹤思考。
逐云醒来,能自己离开。
但她带着李廷鹤,该怎么离开?
而且等麻沸散的药效过后,她也没办法保证能继续控制李廷鹤。
“摄政王,得罪了。”
她将一股真气打入他的身体中,封住他的经脉。
使不出真气,用不了武功,李廷鹤相当于是个废人。
……
一大早,客栈内的气氛肃穆森然。
所有人都阴沉着脸,说话也都克制自己的声音,只敢在旁人耳边悄声嘀咕。
李廷鹤从屋内出来时,装着靖安王尸体的棺材已经拉上车。
沧浪上前禀报情况,还不忘问候他的身体状况。
李廷鹤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沧浪被他冷漠的眼神盯得身上冒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快低下头,站到后面去。
李玄辞过来问候两句,李廷鹤只是淡淡摇头,表明身体无碍。
江泽渊和江溯从屋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