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修满口答应,在窗口前,低头深吻,与她的香舌嬉戏追逐。把她弄得气喘吁吁,他才搂着她的细腰回了内室:“我好喜欢你吃醋。尝起来好酸,好好吃。”
“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喜欢你,也想让你多在意我一些。我很喜欢你吃醋。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你心里不满意的,不用想着懂事或者不懂事,只管说出来,好不好?”
江柔安红着脸不再瞧他。
李邵修心口不一,明明说好了在别人家里做客要收敛一些的,可或许是换了个地方,他格外兴奋,竟然用小衣裳
带子把她的手腕绑在窗台,用布条蒙住她的双眼,肆意妄为。
夜深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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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州三百里外,是姜国。
姜国虽小,历史却悠久。姜国人性情傲意恣睢,养殖业居多,广袤无垠的草原被皑皑白雪覆盖。
姜国与池奴,大夏三国积怨已久。多年来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十七年前被打破。
姜国王宫的小公主,人人宠爱的掌上明珠。偷偷溜出王宫,与池奴的王储私会。
公主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是池奴国人。他们很快相爱,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一朝东窗事发。公主腹中有了野男人的孩子。
姜国国王震怒,将公主圈禁在后宫之中,后来才得知孩子父亲的身份,更加怒火中烧,剑指池奴。
池奴王本意求和,借此机会两国结亲。可姜国国王不允,一意孤行,公主生下孩子后,连面都微见一眼,连夜送到了池奴国。
本以为孩子在池奴国中抚养,此事便能结束。可信使路上出了意外,被麻匪所绑,孩子也不知所踪,或许早就葬身狼腹。
公主几乎疯了。卧病在床,终日不起。
一晃十八年过去。王宫富丽堂皇。几名女使退下。殿外站着个深蓝衣袍,眉目俊朗的高大男子,担忧问道:“姑母怎么样了?”
其中一女子回答:“回殿下。公主这几日好一些了。”
姜绥点了点头,进去。
房间里铺着色彩艳丽的波斯棉地毯,帐
子层层叠叠,深处,窗边坐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
听见身后有动静,姜钰回过头,看清来人之后,目光转瞬而空。
她慢慢摩挲着手中的梳子,忽的站起身来。
“绥儿,你能不能帮姑母个忙?你出门一趟。姑母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了你妹妹,你妹妹在桐州,在桐州…”
“她已经十八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很是漂亮。你去桐州找一找,把她带回来,姑母好想看她一眼,一眼就足够了。”
“自她出生后,我还没有看见过她。那么小的一团子,连哭都不哭一声…”
姜绥安慰她:“姑母,你放心。我来也是父亲的意思。我会去疆城。一路向东出发,桐州,洛阳,我都会好好找一番。”
姜钰看着窗外伏案啜泣。她满含希冀,又一寸一寸的希望落空。这些年不是没有找过,如今这次,怕是最后一回。
若是这次没有找到,她也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她会去陪自己的孩子。
是她这个母亲当的丝毫不称职。
姜绥连夜出发,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他从幼时,便听姑母说过,他有一个妹妹,比他小三岁。
他去问父亲。可妹妹的存在,似乎成了这诺大王宫中不可提及的禁忌。一直到老国王去世,才有人说这件事。
姑母非常可怜。终日对着窗户以泪洗面。她喃喃自语,妹妹叫姜柔,脾气温顺,不爱哭,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腰侧有一点梨花一
般的胎记。她身上有块玉佩,也是梨花形状。
姜绥觉得姑母很可怜。为什么相爱之人不能相守?为什么连亲生孩子也被带离。朝堂恩怨情仇,又与姑母一生的幸福有何关系?
夜晚浓稠似墨,马踏飞雪,几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往疆城方向出发。
此次出发寻人也是父亲的嘱托。已经十八年,前尘往事如风散尽,若是能找到妹妹就好了,姑母的心病也能解开。他们之前在疆城一带找过,毫无结果,有知情的老妪算过,十八年前正值大夏与池奴交战,妹妹很可能被带到了夏朝的疆域。
姜绥纵马疾驰,踏入凛冽的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