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白沫的來路看,他並非正在游離或者找人,蕭墨跟著他看到了赤崖一處洞窟,洞窟邊下了防護法陣,分明是要長住的模樣。
踏入洞窟中,蕭墨看到了一個正在打坐的人。
天魔幻化身體的法術很精妙,蕭墨戴著的法器不足以看透,但他此刻沒有換上衣服遮掩身上的傷口,破破爛爛的衣衫、鎖骨處的洞口,都讓蕭墨明白了這人是焚修。
居然真給他救出來了,還在秘境中匯合了,不過這樣一來,就能一網打盡了。
還有,蘇白沫為何會冒如此大的風險救焚修,他不是那樣的人,除非焚修握著他的把柄。
血契,還是別的什麼要命的東西?
不得不說聰明人腦袋就是好用,蕭墨頭腦轉得飛快,一手背在身後,悄悄把催動護身印的決掐好了。
旁邊一個倒在地上的人修弟子正從昏迷中醒過來,茫然片刻後,抖抖索索看向穿著黑袍的蘇白沫,又看向跟在他身後的蕭墨。
蘇白沫一直朝里走,蕭墨則停在了那個弟子邊上,弟子爬過來,弱道:「道友,你也是被抓來的嗎?」
這位弟子是個散修,也沒跟人奪寶,竟就這麼被抓了,只覺秘境果然人心險惡,欲哭無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沒死,他對大乘期能有什麼用呢,這麼一想反倒更可怕了。
這位弟子還年輕,哆嗦個不停,顯然嚇壞了,蕭墨抽空輕聲安慰了他一句:「別怕。」
那邊蘇白沫停下腳步,驟然轉身發難,要取蕭墨的血來下血契。
而蕭墨早已把護身印催動,所以蘇白沫迎面遇上的不是蕭墨的血,而是楚驚瀾的劍。
他眼瞳一縮,迅變招抵擋,但楚驚瀾劍出驚鴻,並非輕招,與大量魔氣凜然相撞,空氣嘶鳴,震得剛爬起來的那位無辜弟子又要吐血。
蕭墨拉著他的領子將他一把丟出洞去:「走!」
那名弟子被甩出去,遠遠道:「救命之恩某定當銘記——」
蕭墨反手抽出腰間笛子,裹著劍氣朝一旁的焚修殺去。
如果他猜的不錯,焚修如今就是蘇白沫的命門之一。
蘇白沫瞳孔一縮,他不愧是能逃了這麼久的大乘巔峰,眨眼祭出道龐大的血影,從楚驚瀾的攻擊下退開,直撲到焚修面前。
見他真來護著焚修,蕭墨抬手將腕間金鍊甩出,楚驚瀾牢牢接住,一把將蕭墨拉了回來,兩人足尖一點,退到了洞窟外。
不大的洞窟被蘇白沫那宛若巨獸般的血影給拆成了碎石,轟然倒塌,血影有著猙獰的鬼面,渾身紅得發黑,巍峨如山,人在它們身前顯得非常渺小。
蘇白沫站在血影肩上,失聲驚叫:「不可能,秘境內如何能直接傳到他身邊!」
他本來想給渡厄宗弟子下血契,算一道保險,到時候出去了若情況大不妙,還能用這個弟子換生機。
畢竟渡厄宗對外總共就那麼幾個人,能被收成弟子,楚驚瀾必然不可能無視他的安危。
但沒想到這個分神能直接再傳來一個渡厄宗的弟子,還是個大乘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