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喜是真捨不得。誰願意這麼照顧兄弟的閨女啊。
林安安看他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就道,「三叔啊,你得反省一下,要不是你和三嬸,我早就過上好日子了。所以也別覺得虧了。這個家就我最虧!」
「往好處想呢,我後媽給你們寄東西來了,那些東西還比不上這幾口菜?」
林長喜反駁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就算胡說,也不能冤枉人啊。」
他家是得了二嫂的好東西,可誰又能說是因為他幹了啥缺德事兒呢?只能說二哥二嫂看得起自己這個兄弟唄。
反正林長喜是打死都不認這個事兒的。
「你不認也不要緊,反正後媽給你寄東西是事實。公社不少人知道吧。我後媽給你寄東西,你一口菜都捨不得給我吃。你是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反正我明天繼續來吃。」
林長喜真是氣得五官都要扭曲了,「你這麼大的姑娘了,你咋臉皮這麼厚?」
「當然是深得咱老林家真傳。都昧著良心做事兒,還要啥臉皮?」
林長喜:……
林安安覺得自己還真沒說錯,她覺得自己體內的林家血脈大概也是很強大的。反正就很愛自己這一點,和老林家的男人就很像。
只不過她比老林家人多了點良心,這一點,大概屬於她媽的美好品德了。
她想了想記憶模糊的那個身影,那時候她太小了,已經沒了媽媽的記憶。只是小時候總是聽人念叨幾句,所以會在腦海中描繪那個形象。脾氣好,手巧,還認識幾個字。生孩子之後營養沒跟上,擔驚受怕,身體不好。
當然了,隊裡人常念叨的就是一句,沒福氣。
林安安大口扒拉一口飯。心裡想著媽媽啊,您就放心吧,我會努力做個有福氣的孩子。
吃完飯,林安安沖了碗,然後就去上學了。「叔,明天等我一起啊。要不然你就得花錢給我打菜了。」
然後在林長喜憤怒的神色中,騎車去了學校。
她剛到學校,就見許多學生圍在教室外面看熱鬧。
林安安擠進去,看到幾個家長正在和黃老師溝通。
這些家長聲音挺大的,鬧哄哄的。
「黃老師,你說我家孩子打架鬧事,可你看看他們傷成啥樣了,打架總不能是一方打的吧,還有一方人呢?這教育也不能只教育我們的孩子吧。」
「是啊黃老師,孩子犯錯,咱肯定接受。可要是不公道,那我們不接受。」
「這事兒就算拿公社去說,咱們也是有道理的。」
黃老師一臉頭疼。他中午把這事報告給校長。並且要求校長嚴厲處分這幾個孩子,不能再縱容下去了。要不然以後得給社會養出幾個敗類出來。吳校長見他這次態度這麼嚴厲,也就把這事兒放心上,了解情況之後就找這些家長來,說要孩子們當著全校的學生的面認錯,並且保證以後不再犯。否則就要記入檔案。
記入檔案,這是對孩子最重的處分。記入檔案之後,以後考工人,或者升學,那都有影響的。除非一輩子當農民,否則就繞不開檔案。
這些家長連午飯都不吃了,直接帶著孩子跑學校來了。非得讓黃老師改口。
但是黃老師是堅決不改口的。不能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
林安安擠進去了,對著黃老師道,「老師,我剛從公社回來,公社領導都在。咱們去找公社領導吧。我知道這其中還有副社長的兒子呢。學校估計不能處分副社長的兒子吧。還得是公社領導有權利處分。」
聽到林安安的話,許濤媽頓那圓盤子臉皺了一下,「你這女娃兒咋亂說話呢,和副社長有啥關係?我們這是讓黃老師秉公處理。」
旁邊一個家長也道,「你這孩子,要你多管什麼閒事兒?」
林安安道,「這不是閒事兒,他們就是和我打架的。」
幾個家長頓時不信,他們家可都是男娃,長得比這女娃子高呢,咋可能被一個女娃子打傷了。
林安安道,「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他們,然後我們可以重打一架。」
家長們就看向教室後面坐著的幾個人。
正是許濤幾人,他們正看著家長找黃老師麻煩呢,結果林安安跑出來了,還承認打架的是她。
幾人頓時覺得沒臉了。對他們來說,他們欺負弱小是不存在丟臉的,可是被弱小反過來打了,那就沒臉了。
許濤媽問,「濤濤啊,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是被她打的?」
許濤想了想,雖然丟臉,但是也不能讓林安安沒事兒人一樣的,於是點頭,「是她,別看她個子不大,下手可重了。我們鬧著玩的,她是真的下狠手。」
聽到兒子這話,幾個家長不信也得信了,就是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然後想到許濤的話,這意思不就是他們沒出啥力氣,這小姑娘一個人下狠手嗎?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啥會是這麼個結果。
是的,肯定是自己兒子看對方是女娃子,所以就沒動手,這小姑娘反而仗著這一點欺負人了。
「你這小姑娘下手挺重啊。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個女娃子,就沒人和你計較了?你家大人呢?」
然後轉身又喊黃老師,「黃老師你看,我們家孩子明明是被人欺負了,你卻只處分一邊,是不是有問題?咱可不服氣!男娃兒咋了,男娃就活該被女娃兒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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