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踉跄几步,终于重重地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此时,紫竹恰巧赶到,目睹一切。
负责罗渗山一事的其他属下闻声而至,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这。。。。。"有人惊呼出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怎么回事?"另一人颤声问道。
紫竹站到时绾眠面前,冷声道:"此人坏了陛下的好事,欲行不轨之事,见事情败露,竟想杀人灭口,没料到殿下恰巧赶到。"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即有人急道:"这。。。。。得赶紧回去通知陛下。"
待众人离去后,时绾眠声音有些颤抖,叫人听不出情绪:“师傅,我们可以带她走吗?”
紫竹摇摇头:“另一行人自会替她收尸。”
那行人,指的自然是温淮知等人。
见她二话不说,欲要上马,紫竹拉住她:“眠眠,你要去哪?”
“进宫。”
看她全身颤抖地厉害,伴随着大喘气,紫竹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
她轻轻拍着时绾眠的背:“够了,眠眠。”
"既然决定要走下去,便不要回头。"
许久,感受到怀中的人渐渐平静下来,紫竹正欲开口,却见时绾眠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晕倒过去。
“眠眠——”
时绾眠不知睡了多久,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时,发现时言玉坐在她身旁。
“眠眠,你终于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恍惚间,时绾眠仿佛心有所感。
她微微侧首,凝望窗外摇曳的柳枝,轻声问道:"玛家。。…。是不是走了?"
时言玉指尖微动,神色复杂。
他本不欲在此刻将这般沉重之事告知她,生怕她难以承受。
只见时言玉轻叹一声,将时绾眠轻轻揽入怀中:"眠眠,现在那边情况有些复杂,等日后稳定些了,哥哥会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别怕,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原以为时绾眠会哭会闹,可她只是很淡然地嗯了一声。
见他并未问及他事,想来是余资并未告诉他。
“我有些累了。”
“好,你好好休息,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便命人唤哥哥。”
说罢,他为她掖好锦被,转身离去。
后来,时言玉欲下令强征南方商贾之马,时绾眠却觉得,如今内忧外患,若强取豪夺,恐引起南方民怨,不若先礼后兵,以计谋取。
将此事交予时绾眠后,时绾眠花了数月,将在京城她手中的大部分产地、商街卖出。
紫竹在她身旁,见她服下药后,才劝道:“你身子不好,也该注意休息,切勿劳累过度。”
时绾眠点点头,最后写下一笔后,才说道:“师傅隐居多年,出山是为了。…。我吗?”
“许久未出山,甚是想念,便出来看看。碰巧听到你病危的消息。本以为时言玉同你…。。。”
紫竹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叹道:“没想到你不愿忘去。早知如此,当时我不该给你服用此药。”
“若非师傅,恐怕我早已。。。。。。”
“今日,也多谢师傅了。”时绾眠说道。
看着她格外平静,紫竹问道:“眠眠,你恨吗?恨人,亦恨天。”
寒风渐起,时绾眠看着窗外明月。
“说来也是奇怪,醒来之后,好似顿悟般。他人恨我,我恨他人,皆无意。”
“对错难分,各人有各理,人亦千千劫。”
“浮生如寄,我亦如是,行完一生即可。”
几日后,时绾眠奉命南下,与商贾商议,却不知晓,那商贾竟然是叶青庭。。。。。。
“叶家叶青庭,见过公主殿下——”叶青庭行礼后,抬眼时,看到来人竟是川竹,不由地呆愣几分。
待众人离去后,屋内只有时绾眠与紫竹时,叶青庭才继续说道:“川竹竟是淮乐公主?!”
“那个跟在温淮知身后喊着淮知哥哥的女子,竟是令人闻风丧胆,辣手摧花的淮乐殿下?”叶青庭本来紧绷的弦不由地放松了几分。
“。。。。。。”她貌似没这么喊过温淮知罢?
“咦,那温兄呢?现在是驸马了吗?早知道当时我也。。。。。。”叶青庭可惜地叹了叹气,不然他就可以少奋斗数十年了,可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