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是不是在说笑,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么?你是什么货色?”
时绾眠手上的力度可以说是完全下了狠劲,她以前在游牧时,常年拉弓,手上能扇出的力度那可并非常人可以比拟的。
长月一下子被扇的有些蒙,一时之间竟没回过神来,那俊俏的面容立刻红肿起来。
他也未曾想到这个力度是由一位女子扇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后,众人有些可怜长月公子,毕竟长月公子也是担忧公主,这才好心劝阻一二。
谁知公主竟会如此目中无人,毫不顾忌情面,反手就是一耳光。
再怎么说,长月公子也是平国公府的人呀,虽然。。…。
那一句你是什么货色一下子戳中长月的内心,他脸色煞白,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竟是微微一笑,低头朝着面前尊贵的女子行了一礼,温顺地说道:“公主教训的是,是长月逾矩了。”
长月说完之后,转头面向众人,虽一直笑着,可笑意未曾入眼底,他的声音很是温柔:“既然如此,大家快去寻吧。”
话语刚落,众人纷纷离去,深怕他后头那位刁蛮任性的公主突然阴晴不定直接把他们乱棍打死了。
长月准备离去时,这才看到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温淮知。
长月一笑,走到温淮知身旁,话语带着一丝尴尬:“叫淮知看了些笑话。时间紧迫,淮知不如也贡献一份力?长月可能要先行回去处理一下伤势。”
他感觉到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刀狠狠地划了一下。
长月本以为温淮知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对他心生一些怜悯,可没想到温淮知神情依旧未变,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嗯。”
温淮知点了点头,随后同其他人一同离开。
大家一起于深山中寻找塑像部件时,自然也少不得一顿窃窃私语。
“长月公子真的好可怜…。。。”
“哎,没办法,谁让人家身份如此尊贵。”
“这么多年了也没人管管她么,如此刁蛮任性…。。。”
“你快闭嘴吧,你不想要命我还想要命呢。”
“人在做,天在看,这不,早已遭报应了么?我看以后的报应也不远了。”
话语刚落,众人哄堂大笑,很明显他们所说遭报应一事是当朝皇后,时绾眠生母逝世一事。
可能众人都过于气愤,又是统一在一条战线上,因而此刻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直接说了出口。
他们并非文人雅士,说的话直白无比。
“你们不应该感谢殿下救了你们一命么?此事若是泄漏出去,引起朝中不满,在座的各位以为能安然无恙的脱身不成?”
突然,有一道另类的声音响起,他们转身一看,这才发现是不知何时跟在他们身后的温淮知。
“切,殿下是为了不失面子才这么做的,怎么可能为了我们这群草民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就是就是。”
“我说怎么回事呢,他之前是和殿下同住一屋的,指不定还得靠公主上位。”
“呵呵,他还上位呢,指不定哪天直接给裴将军拍死过去了,好生不要脸。”
“就是就是,明知道公主有夫婿了还要勾引公主。”
众人越说越离谱,不过点到为止,他们也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温淮知没有什么背景实力,但万一他去公主那告状,他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众人相视一眼,加快步伐离去,独留温淮知一人在此。
温淮知摇摇头,他倒是希望时绾眠是为了面子。
为了面子,则不知者无罪。
很少有人不信鬼神之说,她一个人全担了这些,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谩骂与不知感恩,而那些人却一直再为不停把他们往死亡边缘推的长月说话。
太多人只知其表面之事了。。…。
温淮知正想离去时,碰巧看到不远处树下塑像裂开的半张脸,许是刚刚争执的缘故,众人并未好好搜寻此地。
他起身走过去,不知何时,薄雾渐起,隐隐有些要下小雨之势。
此刻,那半张塑像有些诡异,可男子却轻轻俯下身,双手虔诚地将塑面拾起,缓声道:“晚辈温淮知,信奉菩萨赏识分明,殿下有她的苦衷,若是一定要罚,温淮知甘愿替之受过。”
温淮知话语刚落,便看到远处一旁的时绾眠正好朝他这里走来。
一时之间,他有些慌乱,好似担忧自己刚刚的话被听到般,立刻直起身子。
“你怎么一脸深情地看着塑像,自言自语什么?”时绾眠走进之后直接问道,她也没听到温淮知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刚刚那一幕有些反常。
“咳。…。。没什么,就是确定是不是塑像而已。”
在确定少女没有听到刚刚的话后,温淮知这才安心下来,而后又转移话题,反问道:“殿下怎么会过来了?”
“找东西呀,本公主看你身旁也没人,那一起罢?”时绾眠说道。
“好。”他收好手上的塑像,用布条小心翼翼地包好,随后跟在少女身旁一同去寻找余下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