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丝毫不停顿地转移话题,软声说:“刚刚玩水的时候,突然有点想吃红烧鱼了。”
“”祁颂默然片刻,轻叹一声,“这里有鱼。”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做么?”郁落趴在她肩头,愈发柔弱不能自理地发问。
“可以。”祁颂说。
“可是。”郁落慢悠悠地复述道,“你和唐瑜说,最近因为被鱼刺卡到而戒鱼了,并且因为无法集中感情,做不了鱼。”
祁颂的睫毛颤了下,小声嘟囔道:“你明知道那是故意说的。”
“为什么呢?”郁落窝在她肩头,耐心地引导着追问,“拒绝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颂轻蹙起眉:“我怎么可能给她做菜?她可是”
“她喜欢我,所以你讨厌她。”
郁落柔声直言:“请问祁小姐,你是出于什么立场讨厌她的呢?”
祁颂默然片刻,状似有理有据:“她的那些行为难道不离谱么?”
只是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无法信服。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如果仅仅是因为有点看不惯,不至于会涌起那么强烈的情绪,更不会在行动上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
“你最好只是因为这个。”郁落点到即止,没有进一步追问。
她太了解祁颂,知道把话说到这里就足够。
目光落在祁颂已经因为心虚而暗暗泛粉的耳廓上,郁落对效果几分满意,顺势凑上去咬一口。
“好了,红烧鱼回家再给我做吧。”她轻笑着说,“免得在节目里前后矛盾了。”
在某种被揭穿的情绪里,祁颂对耳朵被咬都没太多反应了,只条件反射地颤了下。
她听到自己低低地「嗯」了声,似乎有点乖顺。
一种无法违背的天然温驯。
郁落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抬手搂住她的腰肢,圈紧。
就像她是郁落全身心放松的地带,女人在这份拥抱里发出舒适的声音,慵懒得像下一秒就要睡着。
厨房侧厅陷入静默。
祁颂在倏地荡起的愉悦与满足中,一个始终被有意无意忽略的问题兀地浮上心头——
这些轻盈又饱满的心情与她自己贴得那般严丝合缝。难道真的全部都只是原主的本能吗?
如果是,那属于她自己的情绪去哪里了?
而如果不是的话祁颂的胸口滞了一下。
-
明天是客栈经营的第二十一周年,节目组发布任务,今天下午所有嘉宾要一起去小镇街头采买装饰用品,并将客栈厅堂进行布置,以庆祝周年。
小镇街头还算热闹,各种饰品店铺也密集。走进一家小店,祁颂一眼看到里面的「洗护专区」。
她心念一动,松开和郁落牵着的手,说:“你和崽继续挑饰品吧,我去里面转转。”
祁颂来到一排小瓶装的沐浴露前面。
仔细挑选,毫不犹豫地略过一系列柠檬味的沐浴露,选择了一瓶栀子花香味的。
恰好是她的信息素味。这个味道总不至于会带有微酸了吧?那也太不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