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书此刻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真没想到堂堂义兴王却是个无耻之徒,这和史书记载的有些大相径庭。
哼!
萧家人怕你,我却不怕。想给我带绿帽子,想都别想,找个机会,定让你这小屁孩吃吃苦头。
大堂里座位虽多,白千书却故意挤到了萧萱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玉手。
萧萱知道白千书是故意做给义兴王看的,所以并未反抗,但脸庞还是泛起了红晕。
白千书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却都装作没看到。
“萧荠,下个月的鉴宝会不妨也带上萧输兄弟,让他也帮着掌掌眼。”萧瓛面无表情的说到。
“是,王爷!”萧荠应声到。
“好了,夫人你也回娘家有些时日了,今日就随本王回府吧。”萧瓛虽然语气和缓却字字透着威严。
萧菁欠了欠身,应了一声。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脸上依然陪着笑。
萧菁作为义兴王的侧王妃,在外人看来荣光无限,可其中的不幸只有她自己清楚。
话说这个义兴王年岁不大,却是一个十足的酒色之徒,私下里没少做欺男霸女之事,常常惹得天怒人怨,这也是萧菁嫁过去后才得知的。
萧菁本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便可以相安无事。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萧瓛的下流和无耻,不知何时起居然打起了妹妹萧萱的主意,更让人气愤的是萧府上下对此事讳莫言深,生怕得罪了他。
而今日白千书护妻的举动,还着实让萧菁出了口恶气,内心已经对这位死而复生的妹夫刮目相看了。
白千书看着义兴王乘坐的马车越走越远,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史书记载这义兴王几年后便会因反隋投陈,被隋文帝杨坚给砍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种人死便死了,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妻姐萧菁,禁不住叹了口气。
“千书,为何叹气?”这时萧萱正好迎出门来。
“只是感叹,这一方百姓摊上这么个王爷,简直就是灾难!”白千书话里有话,不好明说,一则指义兴王品行不端,欺压良善,一则指的是他看不清时事,几年后带着十几万百姓叛入陈国,导致很多人因此丢掉了性命。
“放心吧,大哥和宫里亲近,义兴王不敢乱来。”萧萱柔声说道。
白千书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道萧萱这丫头估计是以为我在担心她,从她娇羞的模样,便说明了一切。
“你姐萧菁怎么会嫁给义兴王,她应该要年长好几岁吧?”白千书不解的问道。
“你可能也略有耳闻,萧家生意很大程度上离不开皇室的支持,祖上虽有军功,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萧家和皇族的关系也会越来越微妙。”萧萱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萧家想出了政治婚姻这一招,以此加强和皇族的关系。”白千书内心杂乱了起来,不过自古以来联姻都是加强家族关系最重要的手段。
“嗯,姐姐为了萧家自愿接下了这个担子,即便早已到了待嫁年龄,依然为了这个任务又耽误了几年,直到有一次哥哥为皇宫准备了一批特殊的布料,皇上非常满意,一高兴要赏赐萧家,哥哥便讨了赐婚的旨意,无奈的是偏偏把姐姐指给了义兴王萧瓛。”萧萱说到这里,眼睛微红。
“你的哥哥萧荠却是难得的人才,只是这次弄巧成拙了,很有可能给萧家带来灾祸。”白千书隐隐觉得将来萧瓛叛入陈国,萧家必受其牵连,只是不知道能到什么程度。按照隋文帝的脾气想相安无事估计是不可能的,满门抄斩也不无可能,这可如何是好。
“灾祸?为什么这么说?”
见萧萱一脸惊异,白千书深知必须想办法让她对自己产生信任,只有获得她的支持和帮助,拯救萧家才能有些许希望。
“我这次死而复生,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却拥有了很奇怪的预知能力,一时间你可能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但还是希望你相信我。”白千书认真的而又坦诚的说到。
“我相信你!”萧萱突然抬起头嘤嘤的说到,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白千书的话。
“真的,太好了,这义兴王今年十六的话…被杀是二十一岁…那年是587年…今年就是…”
萧萱好奇的看着白千书,不知道他嘟嘟囔囔的再说什么。
“萱儿,陈国的皇帝现在是谁?”若想对历史事件做出准确的判断,就必须先确定一些时间节点,白千书深知这一点。
“当然是陈宣帝陈顼,不过听说他从今年正月开始一直病重,这些是不久前哥哥告诉我的。”萧萱不清楚白千书为什么突然问起了陈国的事。
“为了让你相信我对未来的预测能力,不妨先试一试。当然如果我没猜中,就当我胡说了,如果侥幸让我猜中了,也不必太过诧异,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萧萱点了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有这么离奇的事情,难免心生好奇。
“不日,陈顼薨,陈叔陵欲夺其位伤陈叔宝,其后,兵败被杀,诸子赐死,陈叔宝继位!”白千书将近期陈国要生的大事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之所以说的模棱两可,是担心事实和历史课本有偏差,好给自己留下转圜的空间。
萧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如果真如所言,白千书这种预测能力就太恐怖了,毕竟这种大事根本不是远在梁国的人能左右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一起回到了正堂。
此时的萧家气氛有些低沉,萧莒和宇文氏都低头不语,面露难色。萧荠眉头紧蹙,手中搓捏着一块白玉。
良久,萧莒叹了口气说到:
“这义兴王对萱儿贼心不死,这可如何是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毕竟是义兴王,咱们得罪不起。”萧荠无奈的说。
“我已经搭上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再搭一个不成,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苦了我的女儿啊…。”宇文氏说着抽涕起来,言语间满是对萧莒的埋怨。
萧莒面露愧色,唉声叹气,大堂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