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要单身总有权利追求,余景真是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能这么受欢迎。
“你怎么还在这?”他摘下口罩,薄薄的眼皮着红。
祁炎似乎有些不悦,皱着眉:“阿景,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连珩父母等在门外,余景怕祁炎闹出什么事端,便往走廊那头走去,与对方一同停在楼梯间外的窗边。
这是他们分手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不掺和任何个人感情。
也就是从祁炎嘴里,余景第一次了解到了连珩的工作,以及这次的任务。
那个“不该惹的东西”,包括人,也包括物。
是余景这样平头老板姓所接触不到的东西,连珩接触到了。
他甚至不计后果地追过去,跨境抓捕,以眼下稍显惨烈的结局告终。
余景心中隐约有了概念,却依旧忍不住问:“是什么?”
祁炎无声地做了嘴型。
余景一惊,抬手扶住了窗框。
怪不得是中弹。
那是最危险、最穷凶极恶的歹徒。
事业做到一定地步,往往就会接触一些边缘行为,祁炎没碰过,但多多少少听说过。
哪些场合里的哪些人不能沾,那不是他们这种没背景的人能挤得进的圈子。
祁炎没那么丧心病狂,也懂得明哲保身。
他不在乎连珩的死活,可余景在他身边,祁炎不能看着余景因为连珩而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了,”余景平静下心绪,“你走吧。”
祁炎焦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医院外面有多少人盯着——”
“弄死我对他们没好处。”余景打断对方的话,“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一点——”
他的话依旧没有说完,被走廊那头突然的哭泣给中断了。
余景立刻转身离开,祁炎抓住他的手臂,被对方头也不回地甩开。
力道很大,祁炎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他愣在原地,看着余景大步跑远,没有留恋。
“醒了醒了。”
连母靠在连父的怀里喜极而泣。
她双手合十,把各路神佛全都谢了一遍。
余景听医生说着连珩具体情况,直到对方转身回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后退到墙边的公共椅子上,按着扶手慢慢坐下去。
心绪在这一刻翻涌起伏,有一瞬间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还好,还好醒了。
连珩只是短暂地醒了一会儿,很快又陷入了昏迷。
余景陪着连珩父母继续在病房外熬着,但这一晚总算是有了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