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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拿起后,顾南章看着冒着火星的炭盆,想想初见,又想想上一世那些年。他轻嗤一声,随手将荷包丢进炭盆。
在火星乍冒的那一瞬间,顾南章眼前却似又飞快闪过那一抹颤颤巍巍粉荷花的清娇艳。
没等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冒着火星的荷包已经被他从炭盆中又抓了回来。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顾南章脸一黑:这毛头小子一般的做派,真是刚刚的自己?
顾南章神色冷冷又扫了一眼炭盆,回手将那烧坏了一点的荷包,又丢回匣子里:
这炭盆的兽头瞧着雕的不好,下次换个炭盆再烧。
况且他还有一件要事要办,得空了再烧。
……
沈府这边,沈晏松的书房里,沈晏松听沈胭娇说完,满脸都是疑惑不解。
“三妹妹在说什么?”
沈晏松皱眉道,“你刚在说,要去市井中寻一个郎中?给四弟看病?”
这三妹妹哪根筋是搭错了么?
王医官的医术可是许多京官府上都信得过的,他若是治不好四弟阿柳,一个市井的江湖郎中能治好?
“你若是信不过王医官,”
沈晏松眼见沈胭娇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眼光闪了闪,眼底的平和微微一敛,缓缓道,“咱们可以去请医署内别的医官来——”
莫非三妹妹是疑了府内掌事的母亲?觉得府内请来的医官不行?
沈府请的郎中,都是从京城医署里请的有身份的医官,就连府里老夫人病了,也一样请的这个王医官。
他高门嫡子,心思并不少。
见沈胭娇似是不信这王医官,沈晏松内心难免不悦。
“不是王医官不好,只是我听说,”
沈胭娇忙找了一个借口,“那神医最能治好那些性子古怪的病人……阿柳的性子,大哥哥也是知道的。”
沈晏松神色这才一松。
这一点确实。沈晏柳性子有些乖戾,之前开的补身子的药,听小厮说沈晏柳时常倒了或摔了药碗,王医官也是时常为此头疼。
“大哥哥,”
沈胭娇眼眶有点红,“这事我万万不敢求父亲母亲的,只求大哥哥帮我一次。”
沈晏松点点头。他们父亲沈恪名如其人,对子女都是严苛管教,母亲持家方正,也不敢越一点规矩。
这种跑外面找江湖郎中的事,他们都万万不会应允的。
“你手怎么了?”
就在这时,沈晏松一眼扫见沈胭娇裹着细绢的手指,上面隐隐似有血迹透出,忙问了一声。
“为阿柳刻了一个小木马,”
沈胭娇解释道,“不小心蹭破了一点皮。”
“疼么?”
沈晏松一皱眉。
沈胭娇点点头,柔柔道:“疼。”
上一世她深知父兄的性子,只想讨好算计,从不肯露出一点失误让父兄责训的……这一世她照直说了,责训便责训。
“如何这般不小心,”
沈晏松神色有点关切,一边责备一边又忙忙道,“快让我瞧瞧,伤的重不重?敷了药没有?怎么包扎的这么草率!”
说着抓起沈胭娇的手,就要细细看过。
沈胭娇一辈子从未得到过嫡兄的这样关切,一时有点怔了,回过神忙抽回手笑道:“早没事了,这药好着呢!”
沈晏松还是看了,见血确实早已止住,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大哥哥,不说我的手了,你叫人备车,让我出去找郎中罢,”
沈胭娇第一次试着在沈晏松跟前撒娇,“大哥哥,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