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蟹有个说法,叫七尖八团,农历七月里吃尖脐,也就是雄蟹;八月里吃团脐,为雌蟹,那是蟹正肥的季节。我小时候,每逢到了这个季节,爸爸总要给我做几顿,每人两只,一尖一团。”
提起父亲,乔桑宁手上一滞,眼眶红红,爸爸已经离开她四年多了。那些用一双粗糙大手为她剥蟹的日子,终究不复存在了。
在父亲离世后,她将所有的爱给了另一个男人。可惜啊,所托非人。
容小宝和虞舟秉住了呼吸,整个餐厅只剩了呼吸声,和剥开蟹壳的清脆声。
乔桑宁收回思绪,继续说道:“我小时候,爸爸说吃螃蟹,要慢条斯理,细吹细打,一点蟹肉都不能糟蹋,吃完要把破碎的蟹壳放在称上称一下,看谁的一份儿分量轻,表示吃得最干净,有奖。可我总是心粗气浮,没有耐心,蟹的小腿部分总是弃而不食,肚子部分囫囵略咬而已。诺,这个蟹剥好了,开始大快朵颐。”
乔桑宁前面的小碗,满满登登装了剔好的一整只蟹肉,配上事先拌好的料汁,光是想想就很美味。
“这个,给小宝。”
因为虞舟要武吃,乔桑宁主随客便。
容小宝摁下cut键,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有桑桑的话,他就知足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给他剥过蟹。
可他注意到了虞舟的表情。
刚刚还豪迈扬言要武吃的人,此刻眼珠子分明黏在了蟹肉上,渴望的眼水从嘴角流出。
“桑桑,刚刚有个镜头没拍好,恐怕还需要再补拍一条。”
乔桑宁“哦”了一声,继续剥壳。“清朝有个大吃货叫袁枚,他曾说美食不如美器,有了蟹八件,终于可以成全热衷吃蟹的风雅文人了。”
很快,她又剥好了一只。
“这只,给虞舟师兄。”
虞舟“嗷”一声,端起了小碟子。“果然,有个内行的解说,味蕾都被挑动了。好吃,你们也吃啊。”
容小宝将他那盘放在乔桑宁面前,“桑桑,再录一段吃播。美人美景美食,粉丝愿意看。”
这个理由真的是,让人无法拒绝。
“那你呢?”这可是她给他剥的。
容小宝笑,“一会我自己试试蟹八件。”
乔桑宁吃蟹斯斯文文的,和虞舟的狼吞虎咽完全不同。
一顿饭吃完,虞舟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
“唉,果然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大棚就大棚,光照、温度、灌溉,总有法子攻克。”
“行,师兄你对大棚有什么指示,我马上就要请工程队开干了。”乔桑宁忍俊不禁。
抓住男人的胃,果然好办事。
见他们聊到正事,容小宝默默地收拾碗筷,洗碗刷碗,像……勤快的小娇夫。
又聊了两个小时,很多细节都已敲定。虞舟成就满满准备离开。
一个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
“虞舟,我爸骑摩托摔断了腿,急需两百万,你能借我吗?”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虞舟的脸色一片灰败。
他只是个没毕业的博士,空有一腔理想和奋斗的心,却独独没有钱。
“妮娅你别急,我想想办法,容我筹措一下。”
“我今天就要,我会等你到晚上九点。如果你还没筹到,我们就……分手吧。”
最后这一句,决绝不可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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