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顾娆缩了缩,在寒风里怀疑人生。
路数太野了。
其实这蜡烛还烧着,玫瑰还摆着,就没什么悬念了。学生公寓区都闹得这么轰动了,保安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主没点本事,也不敢这么大阵仗。
不过这么俗气的方式搭上骚包得没边的条幅,看得她浑身都抖了抖,肉麻得吓人了怕了怕了,他受什么刺激了
顾娆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捞起风衣外套,边裹着边往外走。
走廊过道里彻夜灯火通明,不过空气有些凉,顾娆靠着墙角打电话。通话振铃响了一声,她又给掐断了刚到凌晨四点,这时间正常人应该都在睡觉。
迟疑了不过半分钟,他把电话拨回来了。
“喂”沈良州应该是被吵醒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没什么脾气,不过勾着点倦意。
顾娆伸手拢了一下衣领,纤丽的眸子微微眯起,“你是不是喝醉了”
沈良州静默了两秒,忽地将手收了回来,“没有。”
“哐当”一声,醒了几个小时的errierjouet被他撂回了冰桶,冰块没了上来,冷气顺着淡金色的玫瑰藤纹向上攀爬。
他下意识的动作。
反应过来后,沈良州又觉得心虚得好笑,将香槟从冰桶里捞了出来。
气氛有些微妙。
顾娆突然觉得这情景有些狗血,特像是疑神疑鬼的妻子不放心出差的丈夫,大半夜打电话,没什么正事,就为了“查岗”。
被这个想法惊到,顾娆将尴尬的情绪化为一声轻咳“我就随口问一句。”
她没再说话,他也没有。
诡异的静默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在他试图打破静寂的时候,顾娆冷不丁地问道“沈良州,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沈良州已经被她折腾醒了,往键盘上敲了几下,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他被她这没头没脑的问法给问住了。
“你”顾娆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
骨节分明的手一顿,起泡酒被洒出了酒杯,沈良州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键盘上的酒渍,困意被她一句话驱散了大半。
什么叫做他想分手了最开始说气话不理人的好像都是她吧。
“等等,”他揉了揉眉心,一时半会跟不上她莫名其妙的脑回路,“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准备的这些”
他确认了一下自己这两天很无辜,然后认定是梁博出的馊主意有毛病。如果她回答一个“是”,他就打算把梁博拖出来抽死。
“你别避重就轻,”顾娆打断他,一字一顿,“你还是跟我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外面有新的狗了我不生气。”
“什么玩意儿”他对她奇妙的脑回路彻底折服。
顾娆“咝”地吸了口冷气,不确定他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傻装糊涂,“我就问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因为愧疚,才准备这么多东西讨我开心”
依照沈良州往日做派,怕是几百年也不开窍。称不上钢铁直男,但他把什么事都拎得太清,做不来这些。
“不是,”沈良州听着她一字一字咬得生硬,好气又好笑,“你为什么特喜欢把我往坏处想”
他说完,约莫是越考虑越不舒服,眯了眯眼补了一句,“难道我以前虐待过你吗”
“没有。”顾娆心虚地低了低声,“如果你不是心虚,怎么不自己来”
沈良州陷入了沉默。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现在看来,主要还是梁博太坑。
梁博虽然很热情,但是废话多,歪点子说得天花乱坠,沈良州只觉得没多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