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他说,我们在对戏。”呼吸落在颈侧,之前被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尹言背靠着浴室门,才能勉强站稳。
“……不想让你被拍到。”俞向文忽然喃喃道,“小言,你的那些样子,都留给我看,好不好?”
尹言顿了顿,小声道:“这是工作。”
“我知道。”
“可还是不想。”
“赵青刚才消息问我,愿不愿意用丝袜和胶带。”
尹言僵住。
俞向文幽幽道:“说明他又改了想法,在考虑要不要拍全。裸镜头。”
尹言:“……”
导演怎么不光玩破窗效应,还搞温水煮青蛙这一套!
“小言……先帮帮我吧。”跳动的脉搏被吻住,俞向文轻声道,“我一个人来太慢了,你帮帮我。”
“怎、怎么帮。”尹言的思维停在诡计多端的导演身上,眼睛上的手倏尔挪开,浴室的灯光晃眼。
“帮我,好不好?”肩侧的人抬起头,漂亮的杏眼垂落,湿漉漉地看着他,“求你了。”
尹言被挡在门板间,周身的空气变得稀薄。
在那双无法拒绝的眼睛和那句低柔祈求的攻势下,尹言松了口:“……好,我帮你。”
最后一丝呼吸被吞没,尹言的手被带向前。
……
……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俞向文胡闹就算了,尹言的清心咒也突然失效,他被拉着一起体验了一次半自动驾驶。
期间尹言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找过来,俞向文吻了吻他被泪湿的眼尾,退开去一边洗手时说:“我给导演了消息,说我们要再对两遍戏,找感觉。”
“导演现在还在和摄影沟通,不急。”
尹言:“……”
人均八百个心眼,都来骗他这个老实人。
尹言也过去洗手,洗完问:“赵导真的准备拍全镜头吗?”
俞向文抽了张纸巾,垂下眼细细擦拭尹言玉器一般瓷白秀雅的手,道:“我等会儿去和他说。”
……
“拍神态?”
“对。”俞向文分析,“现在问题不是找不准情绪的突破点吗?全。裸的镜头带来的感官刺激是足够了,但我觉得这和你给我们看过的前半部分电影营造出来的氛围不吻合,尤其最后一场戏的内容也已经从两个人的相爱相怨,变为了某种程度上的释怀。”
“那么比起直白的肢体语言,这场床。戏是不是用更隐晦朦胧的方式来表达会比较好?”
“当然,这么拍很考验演技,我和小言可以先试一试,如果效果不好,再考虑其它拍摄方式。”
赵青手里的笔敲着分镜本,他思索了半晌,道:“行,先按你们的想法拍一遍试试。”
拍神态不是说就不用脱衣服了,衣服还是要脱,只是不用脱裤子。
两个人从前半段戏开始接,他们和摄影重新沟通过镜头的方向,咬后颈的动作拍出来不好看,这次俞向文咬的是尹言的蝴蝶骨。
一枚牙印留在白润的肌肤上,痛感刻入薄骨,如同一枚独一无二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