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你听见客厅里细微的声响。
你瞬间睁开眼,面无表情地仰望苍白天花板盯了几秒,才翻身从床底下摸出根棒球棍下床,屏住呼吸,你将自己藏在了门板后,静静地等待意外来客的到来。
你仔细地听,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外面有两个人。
这很正常。
只来一人才是反常。
你又是试图从脚步的轻重中判断对方手里是否持有热武器。如果是,那可能要麻烦了,你还没有把握能在夺下一人枪的同时,让另一个人开不了枪——你一点也不想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关于你所住地方有枪声的新闻。
不仅是怕麻烦,还怕那两个对你周围生的任何事情都异常灵敏的人追问情况。
你听到脚步声到了你的门口。
要进来了吗?
也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尽量不弄脏地板。
你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个关爱你生活的少年在拿到你家钥匙后,会每周过来帮你简单打扫卫生。还好用来拖地的是普通水,而不是鲁米诺试剂,不然拿光一照,你家的痕迹肯定很瘆人。
门外没了动静。
你在安静得可怕的空气中察觉到几丝诡异。
……等等。
后背被一阵凉风吹过。
你突然现,
你好像漏了什么——
直到感受到一个冰凉的枪口怼在你脑门上,你才幽幽地感叹了一句。
这回还是疏忽了啊。
……
凌晨两点三十二分
冒烟的枪口,你倒在地上,眼睛被鲜血糊住,大脑最后所剩的意识让你听到其中两个正在抱怨“不说是个有代号的叛徒吗”“这任务也简单了吧”“一个小屁孩而已,至于派三个人吗”之类的话。
是啊。
就这样结束,也太不好玩了吧?
背对你倒在地上的尸体的三人,谁也没能注意到你嘴角疯狂扬起的弧度。
第5章回档时间
东京时区凌晨两点三十二分
你再次睁开眼,正身处一家看上去不怎么样的酒吧。
周围没什么客人,墙壁上被老板用来强行装逼格的世界时钟在提醒你,时间已经回溯24小时。
你对此习以为常,平静的目光盯着那口巨大的世界时钟上看了近十来分钟。
秒针的转动和分针的挪移在你眼前绘制出了时间之河伟大的图鉴,那个渗透亿万年的无数物质中,从过去蔓延至未来的无形生命体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你。
也不管你乐不乐意。
你伸出双陌生的手,搓了把脸,将回档后在新身体里的不适感和空虚感搓没在逐渐回血的苍白脸上。
你掏了掏两侧的裤口袋,摸出几张小面额美钞。
估计刚好够付酒钱。
你拿起桌上喝得只剩一口的酒,一口闷下。
“咳!”
劣质酒的辛辣充斥你的口腔和味蕾,同时也让你混沌的大脑找回活着的清醒。
你将纸币压在酒杯下,起身出了酒吧,就这样十分鲁莽而唐突地只身闯进美国中午十二点半的烈日之下。
……
你叼着根没点着的烟,也没急着去找家网吧搜刮那几位夜访你家的客人资料。只是跟路上偶尔经过的失业人士一样,模样颓废地在大街上晃悠。
经历过的时间线,全然陌生的国度。
这种离谱事经历多了后就开始习以为常。
这问题你也已经想过了很多遍。
理论上,你已经死了。
物理意义上的死亡。
可你又并没有死掉。
你现在还可以呼吸,可以眨眼,可以活蹦乱跳,只不过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用另一个模子里进行这一系列事情,时间跟着倒退了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