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君王担责社稷,一旦退位,无大功业者,修为必然跌落,重走他路也艰难得多,没几个能有善终。更绝大多数都是退位后无声无息就消失了。
但天下列国,历朝历代,总有那么几个退位的君王,惹出些事迹来。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景文帝姬符仁,他更是跃出绝巅,成就无上脱。
今日的楚烈宗熊稷,也大摇大摆地在须弥山,称了法号“永恒”,令天下忌惮。
可牧国作为天下霸国,哪怕从苍图神修改后的史书算起,也有数千年历史,竟然没有哪位先代帝王,退位后还有什么为人所知的事迹。
丰功伟绩没有,丑事腌臜事也没有。
原来每一代牧国天子在退位之前,都杀上了苍图天国!
诸神的神像都垮塌,诸神的神庙都死寂,这至高神庙上诸位帝王的雕像,虽然各有艰难姿态,却都还算完好。
这场夺神的战争,理当十分顺利才对。
如今又是因为什么才危急呢?
“没用的。此至高神山,非你所能撼动。”涂扈摇了摇头,不理会那撞山的魔猿,以权杖指向姜望本尊:“今日登山,若为朝圣,免你不死,授你神职。如若不然——”
“涂扈大人!”姜望喊道:“别演了!”
他的声音如龙凤齐飞,绕神山盘旋,诸声王庭,各见灵相,漫山呼喊!
“你是大牧天子最忠诚的狗!匍匐在皇帝的靴子前,才戴上这顶神冕——草原上谁人不知?”
他大踏步在山道上走,踩着碎裂的岩浆烈蛇石块、星星点点的焰花残火,手中按剑,扬眉而剑气冲霄!
“我欲登山助天子一剑之力,斩那苍图狗颅!快些让开,不要浪费时间!”
“混账!血口喷人!”涂扈怒不可遏,一点神光在杖头凝聚,抬杖遥点,顷刻裂光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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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效忠,处处忍让,方诱得赫连山海亲身至此,将她堵在至高神山。”
“尔辈蝼蚁,岂知我大计!!”
那烈光只有一线,而竟沿途飞起无数时空幻影。亿万种念头绕光悲啸,所过之处无事不裂!
见它的目光也好,拦它的力量也罢,全都未触即碎!
苍图神术·至天神罚。
此术亦是没什么花巧,就是至精至纯压缩至极限的苍图神力,极致的度和破坏,代表神冕极限的苍图神术。隐约能见几分当年北宫南图号为北境最强绝巅的威风。
“交给俺耍!”魔猿怪叫一声,放弃徒劳撞山,冲杀过来。
其身都已见裂。
赤眸都裂血!却魔掌生焰,握吞寰宇——
其身骤化流光一道,被姜望收入本躯。只留下还未喊完的哇哇乱叫。
道身法身相合,方是至强状态的真君姜望。
锵然剑出如神龙吟。
他毫不犹豫地一剑竖斩,在时空幻变的罅隙里,恰恰斩中那道代表苍图神罚的光线。
仿佛命中注定!
这名为“天不假年”的天道杀剑,不叫这神光再往前。
此一光,碎成亿万光。
极致的璨白,仿佛一颗太阳炸在了山道上。
无尽的光线向四面八方所有的一切位置飞射,就连这至高神山的山道,都洞穿了无数的裂隙!
姜望却只是衣角轻卷。
遥远山道上的涂扈,自然也丝毫无损。
当然是平分秋色的,谈不上占优或者落了下风,双方都只是在试探的阶段。
而姜望已经知晓了他该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