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寂攥紧的手指不知不觉已经松开,苍白的唇角也被咬出一丝猩红。
当景渺渺松开手时,他细微的地拧了下眉心,嘴角抿起严肃。
景渺渺留意到他微不可察的表情,背脊凉,开始结巴:“你你你……我我我……推你回去。”
素来刻薄尖锐的腔调,变得胆怯酥软,听起来伪装的极其巧妙。
见惯她恶毒坏心的人,却只觉得滑稽。
两个多月里十来天的时间,他已经见惯了她的各种上不得台面的花招。
这一次她又想出什么阴毒招数来恶搞他?
男人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嘲,更倾向于自嘲。
从他出事之后,很快的被甩给了冲喜新娘,如果不是手里还有点资产,估计会睡大街吧。
无人会在意他的死活,手里的财富也在被暗中觊觎。
身边的恶毒女人怕是他如今昏暗无声世界里唯一的一点动静了。
景渺渺推着轮椅沿着昏暗的长廊走去,座上的男人一言不。
她的力气小,足足推了二十分钟才抵达目的地,推开厚重的黑色木门,将大佬送回房间。
本想将他安置在床上,于是半蹲下去扶着钟离寂。
双手穿过钟离寂腋下,试图把他拽起来,可男人偏偏却一点也不配合。
景渺渺小声抱怨:“你自己倒是使点力气呀!”
话音未落,男人沉重身躯唱反调一样朝后仰倒,哐当将景渺渺带得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她狼狈的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差点忍不住骂出声来,痛!
钟离寂看似单薄,身量却极高,骨架宽大修长,沉得差点没有压死景渺渺。
还有……他硬硬的肩胛骨,居然磕在了她软绵绵的胸上。
景渺渺由于突然间的胸口剧痛红了眼圈,差点哭出声,努力了好半天才从男人身下挣扎出来。
她既不敢对反派大佬脾气,又咽不下这口气,嘀嘀咕咕地小声道,
“你刚刚压到我胸了……”
又软又甜的小嗓音染上了哭腔,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奶猫,强忍着泪水不敢炸毛。
男人薄唇紧抿,耳朵不自然的晚上淡淡的红,当景渺渺再一次尝试着扶他时,没有再与她作对。
他闻着熟悉的薄荷味道,确定了这里是自己的卧室,看来景渺渺这个恶毒女人刚刚没有耍花招。
景渺渺也费力顺势半拖半抱,总算将钟离寂弄到了床上。
大床上铺着水蓝色的丝绸床单,钟离寂陷在其中,衬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如冰雪。
景渺渺将干燥温暖的羽绒被拉开,盖在他身上。
正值深冬,半山庄园里潮湿阴冷。
此时躺在蓬松柔软的被褥里,钟离寂眉头却蹙得更紧。
这女人究竟打算干什么,他这一次居然看不透……
景渺渺走开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水声,
水蒸气混合玫瑰味沐浴露的香气传来,
钟离寂手指仿佛触电了一般微微颤栗,下颌收紧的感受着传来的湿漉气息,她……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