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你们还是表兄弟,兄弟间还是和睦些为好,否则年老苍凉……”
很凄苦的。
皇太后说罢,看向外孙。
龙池安只好抬手应声:“池安谨遵皇外祖母教诲!”
几人就皇太后的情况又聊几句话。
考虑到皇太后、舒云长公主与龙池安才是亲的,想来是有不少体己话说,颜芙凝道了告辞:“太后,我与夫君想去外头走走。”
“去罢。”皇太后语调温和。
走时,傅辞翊深深瞥了眼龙池安。
直觉告诉他,此人不会因为皇太后一席话而善罢甘休。
夫妻俩出了太后宫里,此刻天色尚早,再加今晚要在母后宫里用膳,他们不宜回自家府邸,遂对视一眼。
两人皆想到一处去了。
冷宫。
于是,脚步心照不宣地朝冷宫方向行去。
到了冷宫,他们只见芸太嫔正在看玲太嫔舞蹈。
大冷的天,玲太嫔光着脚在石板上不停踩踏起舞。
“这是作何?”颜芙凝不解。
芸太嫔叹息:“她在给她心爱之人跳舞看。”
“这般舞蹈,身体吃得消么?”颜芙凝不免忧心。
“吃不消,她也跳,等跳晕了,就消停了。”芸太嫔说着,含笑看向傅辞翊与颜芙凝,“皇太后出了何事?方才我见莫公公亲自带人将阿玲带走。”
傅辞翊直言:“被人下了毒,怀疑是玲太嫔所为。”
“可笑,阿玲都快疯了三十年了,还能如何下毒?”芸太嫔摇,旋即叹息,“其实每一个进到皇宫高墙内的女子都很惨。”
说着,她命玲太嫔的老宫女看好自家主子,自己则带傅辞翊与颜芙凝去她的住所。
进一住所,她长长叹了一声:“百姓都道皇家好,皇家好在哪?经历过的人才知,皇家高墙内是个吃人的地。”
“多少女人为了一个男子争得头破血流?”
“多少女人为了得到这个男子的宠幸,设计陷害旁人?”
“多少女人整日无所事事,想的不是害人,就是保命?”
“多少女人深夜都在凄苦中度过,她们将这种恨全都泄到了旁的女子身上?”
“殊不知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一个人身上。”
话说到此处,她笑了:“你们当我这个老婆子随便牢骚就成。”
“太嫔所言,我铭记于心。”傅辞翊肃然道。
他听明白芸太嫔所言之意,那是在说皇帝身旁多的是女人,女人的战争全由皇帝引起。
他若有一天也坐上那个位置,他的后宫只凝凝一人。
如此断无旁的帝王有的后宫问题。
芸太嫔欣慰颔:“你是个好的。”
抬手让他们坐下。
颜芙凝坐下便问:“芸阿奶,您对当年晋王府大火的事知道多少?”
芸太嫔道:“那场火是夜里起来的,火光冲天,我在冷宫都能瞧见。听人说烧的是晋王妃的院子,我一颗心就拎起了。其他我知道得不多,后来听说晋王思念‘亡妻’,就在原址上重建了当年的院子。”
三人俱是叹息。
片刻后,芸太嫔转了话头:“阿玲比我小几岁,进宫时,还很天真烂漫。可没过多久,我们那时的皇帝他身体出现了状况,便需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