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嬴荷华的出现,让他更觉局势扑朔迷离。
“姚大人。”嬴荷华催促他。
他到底是想知道事实,咬牙跟上她。
于是,他到了墙根,他扶着墙,耸动了自己的身体,只可惜实在过于肥胖,跳也跳不起来。他只能尴尬的把手放在肚子上……伏下身,弓着腰,“臣无能,愿为公主作踏。”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养在芷兰宫,又曾身受重伤的小公主已经自己翻到了墙头。
……“公主殿下,好,好身手。”
姚贾看着月色之下,坐在墙头的小公主,有些恍惚。如果忽略她之前全部所作所为,忽然有那么瞬间觉得,李斯将其视作危险的想法,有点儿不可思议。
“真的?怕不比您年轻时矫健。”
姚贾觉得她和自家女儿没什么两样。又听她如此温言,就像是个寻求长辈认可的孩子,完全忽略了嬴荷华也知道他过去的身份这一点
“比臣年轻之时厉害。”
那墙其实并不高,许栀借了阿枝的力,她又轻,一下就上去了,只是看着站在底下的人,真没想到姚贾太胖了这档子问题。
“如父皇所言,大人的确需要束缚自身。”
姚贾像是不服气,又扒拉着墙体的灰石头,他踩着土梗,彻底不顾形象地要往上爬,奈何雪滑又冻手,过惯了富贵生活快二十年的姚贾哪里还能像是三十年前。
他这动作滑稽,活像是功夫熊猫。
许栀憋在肚子里的笑,就快要忍不住。
她又不好伸手去拉姚贾。
“大人或在此等我?反正今日之事已是同行,我可以满足你想见他的愿望。你有何话要带给王绾,我可帮你转告。”
姚贾蓦地一愣。女孩儿的笑容在他上方,干净不染尘埃。
令算计了半辈子的姚贾一顿,如果他和李斯都想错了呢?
如果嬴荷华所为的桩桩件件真的如李贤所言?
漫天碎雪化为白絮,很冷。
姚贾倒吸一口凉气,在他看来,纵然嬴荷华心思单纯的人,可她一旦沾染上政治的较量,尝到权力的味道,绝对不可能从中抽离。譬如张良被弃,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室公主,绝非一般人。
在她现姚贾不置一词,只静静看着她,慢慢的,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然后就是敌意。
方才一晃而过的融洽与仁慈顷刻间就要脱离。
她正要叫来她的暗卫。
千钧一之际。嗖地一声,一道黑影忽然聚集到了姚贾身后,来人着黑袍,将姚贾一提就越过了墙体。她被他一抬,就随着力从墙头,轻轻落到地面,当即就松开了她手臂,站后一步。
他来得这样快,又这样轻,可见武功极高。
罩袍之下,若隐若现他的侧脸,眉峰微蹙,满是不快。
待看到他脸时,许栀就知道她是在她父皇的注视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王绾门前。
“在大雪天,还请殿下不要做危险的事。”
路迹渐渐消失,芷兰宫前红梅依旧,月季凋零稀疏,教人难以忘记属于雪天的严寒。
一枝腊梅,啪嗒从他上掉落。
腊梅不同别的花,与红梅也不同,虽小小一枝,其与生俱来的香气一旦扩散而开,就是整片的馥浓。
他罩袍被雪风吹落,姚贾大惊。
“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