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德温声道:“没什么,等你病好后,我们再一起去。”
见周济慈眼皮又在打颤,希尔德温声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他不想睡,但身体还是违背了意愿,缓缓地闭上眼。
养伤的时间里,偶尔他精神好的时候,希尔德会带他去后花园逛逛,他这才知道这里是希尔德的庄园,曾经一位萨克森公爵的私人城堡,后来继承到希尔德手里,成为他的私人住所。
后花园很大,周济慈往往逛到一半就会体力不支,无奈地回到卧房休息。
但希尔德不是每天都能呆在古堡,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偶尔会让自己的表弟兼秘书陪周济慈。
那个和希尔德外貌很相似的男人对周济慈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从来只做份内的事,也不主动和他攀谈。
有一次,周济慈用早饭的时候,安德里莫名其妙地说一句:“你还真变成傻子了?好歹也是牛津大学的学生。”
周济慈迷茫地望向身边的男人,眼神混沌空洞:“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虽然他清楚地听到安德里的话,但这些话却没在他脑海里留下一点痕迹,就像电脑来不及分析文件信息,文件就已经被自动销毁。
安德里嘲讽地笑:“没什么,您继续用餐吧,今晚少爷要来看您,您做好准备。”
他恭敬地向周济慈行了个礼,慢慢地退下。
这幅模样像是皇帝通知他的妃嫔,今晚点名要他侍寝,让他提前做好准备,让人莫名地不适。
我这是怎么了?
回到卧房后,周济慈坐在高背靠椅上,沉默地注视镜子前的自己。
生病带来的是样貌的剧烈变化,镜子里的男人有一张苍白消瘦的脸,明明睡得很多,但眼下却总是栖息着一片黛青色,看起来很憔悴。
他轻轻地叹气,垂眸看向手心的药瓶,苍白的手指不住摩挲着药瓶,瓶身有意大利语的说明。
因为希尔德喜欢歌剧,周济慈也去学习过意大利语,这瓶药是医生给他开的消炎药,说明也是说有一定的助眠效果。
助眠会导致大脑受损吗?
就在他呆的时候,脊背慢慢地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一缕金滑入他的衣领,痒痒的。
是希尔德。
因为反应太过迟钝,他甚至没现希尔德是什么时候进门的。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希尔德从背后抱住周济慈,爱怜地亲吻他的脖颈处的皮肤。
“不太好……”
他说话愈地迟钝,就像没上油的机械在吃力地运作。
希尔德轻笑道:“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你的。”
周济慈迟钝地点头,陪希尔德回到床上。
两人躺在床上,因为周济慈身体不好,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但他们都不在意这个,一起抱着睡觉也是很幸福。
在他沉沉地睡去后,希尔德慢慢地起身,解下他睡衣的纽扣,慢慢地吻上他的胸膛。
日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周济慈看着眼前的金男子,迟疑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金男子一愣,连忙道:“我是希尔德啊,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