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一夜之间,金黄便冷得盖上被子。
早上沈趁一推开门,入眼便是看不到头的白。
她赶紧出了屋,把门关上,打过拳后端来火盆,烧好了才放到房里,生怕冷着许适意。
许适意被她的小动静弄醒,缓缓睁开眼睛时,入目便是沈趁小心翼翼调火的样子,顿时心里比火盆要暖。
“浸影。”她喑哑呼唤,
沈趁立刻看过来,起身走到床边蹲下,担心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她。
“外头下雪了,先暖一会儿再出来。”
许适意摇头:“该起了。”
沈趁笑着帮她裹好被子:“哪有该不该起,阿意若是想躺,便是躺到明天这时候又如何。”
许适意被她裹得严实,像个娃娃一般,唇边勾着笑看着她:
“睡不下了,外头雪大不大?”
沈趁扶着她坐起身,帮她拿衣服过来:“挺深的,阿意想看看吗?可要多穿点。”
许适意瞧着她伺候自己穿衣,忽然不配合了,停下动作望着她:
“趁儿,你如此纵容我怎么行,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路都不想自己走了。”
沈趁毫不停顿,拉起她的手塞进袖子里:“我只你一个妻,自然是要纵着你,阿意莫要担忧,即便阿意往后不愿走路了,我也会抱着阿意出去看雪景。”
许适意眼眶一润,揪住沈趁的衣襟:“趁儿对我这么好,可有所图?”
她靠得近,好看的眸子里盛着一汪春水,沈趁只是停留片刻,便已经无法自拔。
她的余光还能看到许适意微微敞开的领口,里边的瓷白她还未真真切切地领略过。
喉头滚动,沈趁坦白:“当然。”
沈趁靠近些,蜻蜓点水的轻吻奉送给许适意的唇,两人沾之即离,却也有诉不尽的浓郁情意。
许适意含羞低头,主动穿衣服,任由那股子羞意和甜蜜将她的理智包围。
即便她没抬头,都知道此刻她的沈趁正以何种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唯恐自己与之对视,便引出难以停止的后续。
两人总算穿好衣服,沈趁给她围上斗篷,吩咐了炭火后,两人一同去亭子里看雪。
将军府的面积不小,为了方便沈趁练武,并未设置什么装饰,显得格外空旷。
雪还在飘飘洒洒地落,堆在地上便没了踪迹。
沈趁看着满眼的白,时候久了便觉得分外乏味,又刺眼,便起了一个念头。
“阿意,我舞剑给你看,如何?”
许适意一怔,颇有些惊喜:“好!”
沈趁当即抽出逢欲,毫不在意走入空旷之处,任由大雪纷纷扬扬落在身上,在许适意面前时缓时急,把自己多年来浸淫的剑招以表演的形式给许适意看。
她的身形如此柔美,却带着挑破风雪的力道和气势,在柳絮迷飞一般的雪花中姿态翩跹,游龙踏步。
漫天的雪花似乎成了点缀,跟着沈趁的动作翩然起舞。
沈趁的淡青色衣袍仿佛是白色里秀气的竹,只是立在那儿,便有数不清的诗人想要描述。
许适意看得挪不开眼,看得入了迷,看得痴了。
她看到沈趁锋锐的眉眼列在剑身之后,那人眼里的寒意让她忍不住地腿软。
许适意下意识扶在廊柱子上,片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和沈趁相遇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她都没有忘过,无数次被沈趁体贴呵护的时候,她都会在心里感谢把沈趁送到她身边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