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生气啦?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嘛,还是害羞?”
“你都没结婚呢,倒来问我。我好歹还有哥哥们,你呢,我看姚伯伯急得不行才是真的。”
“我是选择太多,看哪个都好,”姚大小姐做捧心状:“你岂非听闻,怎忍心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
卫嘉人噗哧一笑,姚大小姐见终于把话题转移,暗吁一口气。
她另起个比较安全又感兴趣的:“据说六少要回来了?”
“嗯,就这几天。”
“从他自美国维吉尼亚军校毕业,就到处飞,飞了两年,燕徵一路追了两年,也真难为她。”
“岂止两年,当年我哥去国外,嬢嬢后来不也跟着去了?”
“对,时光过得真快啊,转眼六年了。军校很严的,并不准学生随便出来,听说咱们的公主并没有见着他两面?”
“是的,姑妈疼惜她,又是这么一个女儿,后来不忍,强行把她带了回来。”嘉人顿一顿,“也不知我哥是幸还是不幸。”
“换成别人,且不说这么痴心的一个女孩儿,单单靖家两个字,又有谁能抵抗?我看六少大概对她真没感觉。”
“是啊,小哥说了多少遍,把她当另一个妹妹,实在说不通,那么只好躲,躲也躲不过。”
“呵呵,把六少说得好惨似的,其实我看呐,一切都在六少掌握,他要不想结婚,谁也不能逼他。”
“那说不定,万一我爸呢,我妈呢?”
“我看也不成。”
嘉人惊奇的瞧她一眼,不知她哪来这样笃定。
姚大小姐只是笑,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卫嘉人见她不说,也不深究,把背放平了在躺椅里,看着头顶五彩的遮阳伞:“唉,人不知道为什么要长大,生出许多烦恼。”
“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么绮貌佳年的青春女郎叹恋爱结婚是一件烦恼,”姚大小姐吃吃笑:“再说,就算烦恼,人家秀城姐都没吱声呢~~~”
提及自家堂姐,卫嘉人把脸侧过来,一只胳膊枕着:“是啊,堂姐说她准备将一生奉献给崇高的医疗事业,救国救民,不再谈婚论嫁,害得我大伯都把她软禁了起来——当医生就不能嫁人了吗?”
姚大小姐道:“这个嘛,我想大概你们卫家的人太有魅力了。”
“阿?”
“你看,燕徵追着你六哥跑,龙太子追着你堂姐跑,说起来也可算你们靖卫两家的缘分,只是我看这缘分怎么都一厢情愿似的?”
“你的意思是——表哥喜欢我堂姐,所以不准别的人喜欢她;而我堂姐对表哥没有同样的感情,但被断了其他选择,所以干脆宣布终身不嫁?”
姚大小姐支着下颐:“龙太子人长得好,又是那样一个身份,秀城姐在介意什么呢,就因为她比他大?可这都新时代了,大家统是留过学的,知道这并不算什么。”
“我想这就是感情吧,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根本是无法捉摸揣度的。”嘉人幽幽叹气。
姚大小姐起身,拉她:“好啦,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算小出师了!咱们别老呆这儿光晒着,游泳去!”
嘉人连摇头:“一来我没带泳衣,二来我并不喜欢游泳。”
“泳衣这里有全新的提供,不怕。走吧,淹不死人。”
任凭姚大小姐左说右说,嘉人终是不肯。姚大小姐道:“那咱们约在这里干什么呢,总得找点乐子。”
“这儿环境不错,要不走走吧。”
姚大小姐便撑起白绸伞,挽住嘉人,慢慢沿着蔷薇棚架走出来。围着城堡转一圈,两人都穿高跟鞋,不多时有些累,正好到东侧,姚大小姐道:“我们坐一坐,歇歇脚。”
“但这是人家的婚礼——”
“我们愿意赏光,他们还不欢迎?”
嘉人噗哧一笑,不再反对,两人各自找了白色凉椅坐下,眺望场中,姚大小姐指指:“看,新郎!”
嘉人投目,但见一堆人簇拥当中,新郎一身大礼服,头梳得油光淋淋,左襟插了一朵柏叶衬托的红花,风度翩翩,左右逢源。
“倒也有几分人才,”品头论足后,姚大小姐下此评论:“就是没看见新娘子,不知什么相貌?”
正说着,一辆漂亮的雪佛兰轿车从车道上行来,稳稳停住,礼宾处道:“交通总长公子到!”
大家闻听,一阵喧哗,新郎连忙和两个男傧相上前,但见下来三个人。
头一个一身黑呢的西服,有点儿胖,中等个子,口中叼着一根香烟。
“冯子安这死性不改的,哪天我真把他那翡翠烟嘴给砸了。”姚大小姐嗤了声,发现所有的女宾都朝第二个人望去。
足足比冯子安高了一个头的修长身材,尤其那剪裁合身的白色燕尾礼服一衬托,来宾中的女宾,哪个不朝他看着!
简直就是配着这完美城堡的白马王子,磁铁般吸引住凡是扫过去的目光。
“哗嘉人快看,好漂亮的面孔,哪家的怎么没见过……等等,等等!”
姚大小姐失态的站起来,试图看得更清楚些,然而那人正好侧过身去,与新郎握手。
“嘉人,嘉人!!!”
姚大小姐急急转头,殊料嘉人已比她先立起,此刻竟然拎着裙角开始跑。
“嘉人等等!”
姚大小姐跺脚,再次往那边瞧去,所有女宾都在纷纷议论那个年轻人是谁,问题是,那个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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