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肯定和我想的一样。
一颗头颅,按理说早就死了才对。可从朱砂洞,到如今这根头发,似乎都在昭示着,这颗头颅的不同寻常之处。
她好像,有意识!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背后一阵的发凉!
我们要面对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真的只是一颗头颅吗?!
将头发收好,我们再次回到了吴大叔的家里。
在村民的帮助下,吴大叔的尸体,已然按照我的方法安放在了院子。
我暗自点了点头,这种处理方法,是我从爷爷留下的书中看到的,溺死的人,和其他尸体不同。
因为死的时候带着巨大的恐惧与怨念,死后怨气不散,很容易引起尸变等诡异的事情。
所以,淹死的人要用白布和木桌来隔绝地气,用土来消减他体内的怨气。
不过,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还有待考究。
但这吴大叔死的实在蹊跷,一时间,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叫来依旧满脸悲伤的吴建民,我不禁叹了口气,见到他此时的模样,我感同身受,失去亲人的痛苦,永远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我拍了拍吴建民的肩膀,安慰说:“吴大哥,节哀顺变,晚上,我会来帮你守夜。”
吴建民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谢了。”
告别了众人,我和大牛哥还有天赐刘先生,再次回到我家中。
二丫早已经将饭菜准备好,此时,正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我们,就好像一个小媳妇,在迎接工作归来的丈夫。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生子哥!”一见到我,二丫忽然小跑着过来,一把扑在了我的怀中。
感受着胸前传来的柔软,我心神一阵荡漾,虽然很享受,但也着实够尴尬的。
这么多人看着,换谁也不能淡定不是。
不过众人显然很知趣,送给我一个你懂的眼神以后,便进了屋子。
只有天赐,满脸痛心疾首。
不过,等着小子进到屋子,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以后,那仅存的一点儿怨恨,也化成了饭量。
不得不说,二丫的手艺当真是没得说,虽然都是普通的农家小菜,吃起来却格外的香甜。
可能是实在饿的够呛,从昨天开始,肚子就空荡荡的,这一顿,足足吃了七八碗米饭,我才感觉到饱。
我们吃完以后,二丫则乖巧的将屋子收拾了个干净。
看着二丫忙碌的背影,我不禁感叹,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很快,刘先生的话语,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说方老弟,今晚,你真打算去守夜?”
我苦笑了一声:“没办法,我怕晚上出什么事儿,这村子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
说到最后,我不禁有些怅然。
我不是爷爷,没有爷爷那出神入化的本事,可我和爷爷一样,不希望看到有人死去。
或许,这是我们方家人的通病吧。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上有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
不知为何,看到渐渐落下的夕阳,忽然想起了东北二人转中的一段神调词。
映衬着此情此景,何等的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