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双目赤红,呼吸越来越重,他恶狠狠地瞪着元辙,似乎很想让他闭嘴。
元辙不为所动,不急不缓的说:“后来,民间传起了关于你幽禁亲子的言论,你向来假仁假义,不愿给后世留下一个残暴的君王形象,刚好这个孩子也削尖了脑袋想出冷宫,于是你和太后以及国师又做了一场戏,演够了父慈子孝后将那个孩子放了出来。”
“反正在你看来,静妃已死,苏家已倒,那个孩子就算出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将他放出来还能给自己留个好名声。父皇,我说的对吗?”
元帝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气急败坏地晃动了一下椅子。
元辙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父皇,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把我放出来。我坦白告诉你,从冷宫出来后,与你相处的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我为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而感到耻辱。”
元帝的身体狠狠地往前撞了一下,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杀意。
“本来还想多留你一段时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他下手。你对褚遥虚情假意,但我对他的徒弟是真的情根深种,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竟敢让他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元辙眼神狠戾,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危险:“你说,我要是现在一刀划下去,你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元帝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目露惊恐。
“开玩笑的。”元辙笑了下,直起身,慢悠悠的说:“父皇千古一帝,儿臣怎么舍得让你死的这么凄惨?必会让你死的轰轰烈烈,名、留、青、史。”
元帝的额角冒出了冷汗,手脚也有些软。
元辙收起匕,嘴角弯起一抹笑:“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接先生回家了。”
他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然后拿掉元帝口中的布条把药丸喂进他的嘴里。
元帝又惊又怒,破口大骂:“孽畜!你给朕吃了什么?!”
似是嫌他吵,元辙顺手又把他的嘴给堵上,漫不经心的说:“一颗毒药而已,父皇别紧张。”
元帝死死地瞪着他。
元辙一边解开他手上的绳子一边道:“父皇若是乖乖听话的话,我每个月会给你一颗解药,让你多活一段时日。若是敢泄露今晚的任何消息,这颗毒药会立即渗入你的心脉,让你穿肠破肚,七窍流血而死。”
“这个毒药是我在边疆时从一个养蛊之人手上弄来的,父皇别奢望太医院能研制出解药,也别指望找到那个人,更别想着之后把我抓起来逼问解药的下落。但凡你有任何反抗之举,会即刻暴毙而亡。”
元辙压低了声音,目露狠绝:“我不信天命也不惧报应,为了国师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父皇若是不怕死,大可以一试。”
说完他站起身:“藏在父皇床底下的那两个人也吃了这个毒药,父皇可以看看他们的死状再做判断。”
。
元辙走后,元帝拿掉嘴上的布条,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眼里还有未散去的惊惧和愤怒,喉咙里也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大声喊道:“来人!”
外面寂静无声。
元帝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他挣扎着将腿上的绳子解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打开门。
方圆十米鸦雀无声,他寝宫伺候的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阵寒意陡然从心底升起,元帝打了个寒颤,想起元辙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他扶着墙走到床边,掀开床帘,里面躺着两个倒在血泊中的死人。
元帝瞳孔骤缩,手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两人死状可怖,几乎辨别不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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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夜过去,天色大亮。
元星阑早早地来到大理寺门口,等着接祝时宴出来。
还未踏入其中,却见贺立轩慌里慌张地跑出来:“殿下!殿下不好了!烨,烨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