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他的先生还是那副面无表情清冷淡漠的模样。
元辙以前觉得这样的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神秘且强大,但现在的他恨极了他这副模样,想撕碎他脸上的假面,让他从神坛跌落,变成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普通人。
见他不说话,元辙继续道:“先生是不是也觉得很合适?她的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她的兄长是助我登位的大功臣,她又素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称,当这个皇后再合适不过。”
祝时宴的脑中控制不住地出现一幅画面,俊美无俦的帝王揽着他的新婚妻子耳鬓厮磨,举案齐眉。
心底突然传来绵绵密密地刺痛。
祝时宴掐了下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清醒。
他退后两步,拱手道:“陛下与佳人再续前缘,实属佳话。”
元辙攥着画纸的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眼底也爬上了血丝。
他强压下心底冒出来的疯狂的念头和冲动,深呼了一口气,将画纸丢到一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立后兹事体大,不急。”
他不愿再从对方口中听到刺痛他心脏的话,于是主动转移了话题:“先生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他不再提起此事,祝时宴也暗暗松了口气,道:“臣是来替诸位大人求情的。”
元辙有些诧异:“哪位大臣?所犯何事?”
祝时宴摇了下头:“陛下,臣知道你一心为国为民,但诸位大臣不过是肉体凡胎,需要休息,你这样拉着人没日没夜的工作,身体会吃不消的。”
元辙看了他一眼,“周叙去找你告状了?”
祝时宴:“。。。。。。”
他委婉的说:“只是跟臣提了一下。”
元辙冷哼一声:“平日里就数他最犯懒,他还有脸去找你告状。”
“。。。。。。”
“罢了,我以后让他们一月休沐一日便是。”
“臣替诸位大臣谢过陛下。”
元辙酸溜溜的说:“自登基以来,我也一日未曾休息过,先生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
祝时宴顿了一下,问:“陛下身体可好?”
元辙:“。。。。。。”
他没好气的说:“我身体很好,先生不用担心。”
祝时宴嗯了一声,站起身:“若无其他事,微臣告退。”
元辙盯着他的背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祝时宴挣脱了一下没挣开,眉头轻蹙:“陛下,松手,成何体统。”
元辙充耳不闻,眯着眼环视一圈,路上的人皆慌忙跪下,颤颤巍巍的连头都不敢抬。
元辙握紧他的手腕,径直将人带到西南角的一处隐蔽的宫苑。
眼前的布景太熟悉,祝时宴怔了一下:“这里是。。。。。。”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
元辙推开门:“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对你很好奇,一直在想,皇宫内院竟会出现一个堪比皇子的公子,你到底是谁?后来得知你是褚遥的徒弟之后我又很想杀了你,说实话,有好几次我来找你时都在袖中藏了匕。”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