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云绥脸上,漫不经心地淡淡问:“你的赌注是什么?”
云绥原本是想让这人低头叫爸爸,然而这一波三折的下赌过程着实让他有点大脑短路,隔了几秒才机械地回答:“如果你输了,就叫我一声……”
他还没说完,站在他后边的女生捂着嘴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很大声地咕哝:“叫一声老公!”
云绥大脑一抽,逮着信息就输出,四平八稳道:“一声老公。”
迟阙:???
其他同学:???
姑娘们:!!!
云绥如梦初醒,一巴掌抽在自己嘴上:“不是,我是想说……”
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等等,叫的人又不会是他,他慌什么?
虽然听这句确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不是还白赚二百么?
思及此,他的目光在迟阙身上转了个来回,当即口风一个,义正言辞:“赌局如棋,落子不悔!”
霎时,全班一片哗然,所有人目瞪口呆。
迟阙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云绥挑了挑眉,半步不让:“输的人叫老公,谁都不许抵赖。”
他微微歪头,挑衅般勾起唇角:“迟哥,敢玩吗?”
这么想听我叫?
迟阙服了。
为了算计他,这人还真是豁得出去!
迟阙歪了歪头,盯着云绥意味深长地看了片刻,唇角翘起一个戏谑的弧度:“云绥同学,你这么迫不及待,会让我误会你对我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想法。”
“哦——”
班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鬼叫。
“卧槽!刺激!”
“爱看!多看!再来点!”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不想上学了!”
一片起哄声里,云绥的耳朵渐渐变红。
气的。
既气自己的胜负欲,又气迟阙敌我不分地煽风点火。
莫名的羞耻心暗中作祟,点燃了少年人不讲道理的胜负欲,迟阙还在笑,云绥不由自主上了头。
“迟阙,你这么着急给我扣帽子,是因为你怕了吗?”他学着迟阙的样子,不太熟练地勾出一抹假笑,“玩不起就故意转移视线啊。”
迟阙的笑意淡了不少,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云绥。
他瞳孔的颜色十分浓重,像一汪探不见底的深潭,盯久了总让被注视的人心里发毛。
但已经上头的云绥完全不在意这些,直直接下他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峙。
无形的硝烟弥漫在两人周围。
“你这就怕了吗?好小的度量哦。”云绥兴奋地咬了咬牙,恶笑一声继续刺激他。
迟阙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居然有些难以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