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阙站在更高的台阶上,背对着灯光,以云绥的仰视的视角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能看见迟阙挑了挑嘴角。
他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和这人明着争锋,暗里相对这么多年,一种独特的,诡异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深深扎根。
换句话说,云绥直觉面前这盏不省油的灯要亮了。
“你就那么想听那个两字称呼?”迟阙的笑声有点冷,更像是玩味和嘲讽。
云绥心里一凛,战术性后退一步。
如果他是一只猫的话,恐怕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高高弓着背。
“你什么意思?”云绥吞了吞口水。
少年的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迟阙的视线从他脖颈滑过,突然连下了几个台阶。
他们只隔着两级台阶,近在咫尺,头顶的灯光落在两人之间,云绥甚至能看清迟阙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和色泽浅淡的薄唇。
他一时愣住了。
迟阙突然俯下身靠近他耳边,低低地唤道:“老公。”
同床
“卧槽你干嘛!”云绥大惊失色,吓得直接破了音,躲洪水猛兽似的一步三阶跳下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gay!”
迟阙事不关己地背着手,露出一个体贴地微笑:“这不是你不惜食言都要和我打赌听的称呼吗?”
“我他妈也没说还让你叫我老公啊!”云绥被他恶心的够呛,憋屈地大喊。
客厅杂物间的门突然打开,林薇从中走出来,秀眉微蹙,满脸写着疑惑和惊讶:“你们俩说什么呢?叫谁老公?”
迟阙and云绥:“!!!”
这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尴尬场面,林女士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云绥抬头看了一眼就像只遇险的龟一样“嗖”的缩回脑袋。
他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地没话找话:“妈,你怎么在家啊?”
林薇眉梢轻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语气莫名:“怎么?我不能在自己家?”
云绥被怼的一噎,迟阙偏过头抹了把脸。
“那哪能啊。”云绥后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讪笑道:“你在家怎么也不出个声啊?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林女士怀疑的视线直直照在两人身上:“我要是不出声,你们还打算干什么?”
云绥:“???”
“刚才大呼小叫了一通,后面打算在楼梯上打一架?”林薇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两个孩子,
云绥心里咯噔一声:“妈,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那他一嗓子“叫老公”岂不是被林女士尽收耳中?
林薇皱起眉,不答反问:“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说了什么我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