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阙仍旧不言不语,云绥知道自己全都说中了。
看来有些人游刃有余的皮兜的也没那么严实,不过虚张声势而已。
这个发现让云绥的心情异常明媚。
黑暗里,他的肩膀忽然被人钳住,云绥毫无防备地被人往前一捞。
迟阙不知何时打开了房间门,把他攮进屋里,语气四平八稳:“很晚了,早点休息。”
“哈哈哈哈哈哈!”云绥撑不住笑起来,支着他的肩膀极其痛苦地压抑笑声。
他啪得摁亮灯,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让迟阙的脸极其清晰地放大在他眼前。
去年冬天
灯的开关在墙上,迟阙后背几乎贴在墙上,而他就撑着迟阙的肩膀,仿佛把面前人硬堵在墙根一样。
云绥从来没和他靠的这么近过。
黑暗中视觉被蒙蔽可以肆无忌惮,但光亮重回时缓缓交错的呼吸和那双如墨的眸子让他心脏猛跳。
迟阙波澜不惊的眼中悄然蒙上了不易察觉的无措。
云绥在他的目光里愣了片刻,闪电般退后两步。
“对不起!”他撇开眼,心虚到极致根本不敢看面前的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迟阙眨了眨眼,放松地倚着墙,方才的慌乱早已烟消云散。
“呵。”
他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气音瞬间点燃了云绥迟来的尴尬。
“刚不是挺硬气的吗?”
迟阙嘴不饶人,抱着手臂看戏:“现在怂了?”
云绥吸了口气,压着嗓音低叫:“闭嘴!”
即使气势汹汹也压不住恼羞成怒。
迟阙又嗤了一声,放下手臂指了指洗手间,带笑的声音却不容拒绝:“我去洗把脸,你帮我把书包拿到椅子上。”
“已经很晚了。你直接上去睡,我来关灯就好,早点休息。”
他说完便转身走向洗手间。
云绥的脑子里一团毛线,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按照迟阙的指令提着书包放到了书桌边。
云绥心里一抖,扔下书包一溜烟窜上上铺。
伪壁咚的场景在脑海里不停循环,云少爷尴尬的不能自已,狠狠捶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卷的跟条毛毛虫似的。
云·毛毛虫·绥在床上蠕动了一会,心绪渐渐平复。
头顶的灯仍然亮着,洗手间里却已经没了水声。
云绥打开被子卷,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下看。
目之所及只有他自己,连迟阙的影子都没有。
怎么?这人洗个脸被鬼抓走了?
云绥又等了一阵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洗手间的门把手突然一转。他忙不迭把被子盖回去,翻了个身装睡。
背后仍然没有声音。
这种明知有人却毫无动静的感觉其实有点毛骨悚然,但他好似孩子气上头,幼稚的要个输赢,仿佛回头看一眼就是很在意背后的人,丢了面子一样。
云绥一动不动地躺着,耳朵竖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