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概刚经历了一场追逐,额头上还留着细密的汗珠,轻微喘着粗气。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扶住云绥的肩膀帮他站稳,伸手理了理这人歪掉的领结。
“呼——你不知道迟熠那小子跑的多快!”云绥喘着气抱怨,“就几分钟时间,他已经放下背包准备去机车俱乐部了!”
“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在司机开车前拦住他,东西我就要不回来了。”
迟阙想象了一下这人拼命追着车跑的样子,不由莞尔。
“你怎么突然下来了?”云绥把手里的盒子背在身后,略带不满地质问。
他原打算趁迟阙不注意,直接把东西强制戴在他头上,现在这人突然出现,他的礼物又没打包装,岂不是直接暴露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迟阙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击重点,还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刚才在楼上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云绥眼皮一跳。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看起来是大获全胜?”他调侃似地眨了眨眼,“那位又说了什么惊掉人下巴的话?”
“唔……”迟阙习惯性的想笑,却在笑出声的前一刻强行收了回去。
“一些彰显自己优秀人身控制权的宣言。”他轻描淡写的总结完,顿了片刻又道:“被我指正完以后气急败坏,但又碍于脸面和风度不敢跳脚。”
云绥叹了口气,目光有意无意的停留在他的脸上:“真可惜,听起来非常精彩。”
迟阙勾了勾嘴角,又立刻压下去,掩饰般咳嗽了一声:“将来有机会给你录个像。”
“录不录像不重要,我现在有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云绥似乎终于确定了某件事,突然捏住迟阙的下巴,强迫人低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刚才其实被拿捏了吧?”
距离实在太近,近到迟阙能从那双漂亮的茶色瞳孔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以及眼睛主人满目的质疑和担心。
被注视的久了,甚至会生出自己对他很重要的错觉。
迟阙蓦地想起了在楼梯口对虞兮放出的狂言。
“就算我喜欢云绥又能怎么样?”
他不自然地撇开眼,扬起下巴挣脱云绥的手反问:“哪里得出的谬论?”
云绥对他的躲避很不满,啧了一声戳了戳他的嘴角:“那今天嘲讽人,怎么不笑了?”
迟阙一愣。
“哦——”云绥阴阳怪气地拖着长腔,“只有嘲讽我的时候才多加个笑声攻击?那我可真是荣幸至极啊。”
这个调调怎么有点熟悉?
云少爷稍微反思了一下,觉得这也算近墨者黑,继续心安理得的阴阳:“原来我的排面这么大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