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参加竞赛是为了暂避锋芒,给团队大展手脚的机会?”云绥谨慎小心地推测。
他甚至不敢说出最坏的推测——
为了保证人身安全。
迟阙笑起来似乎有点如释重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只占一部分。”
云绥想起了他语焉不详的“不止。”
他突然失去耐心,也不想再等待:“到底不止什么?不要打哑迷!”
迟阙突然往他面前靠近了一步,嗓音醇厚温柔:“你。”
云绥愣了几秒,眼睛缓缓睁大。
迟阙生怕他心不乱,重复解释:“我来陪你。”
少年情思
我来陪你。
短短四个字如鲸鱼跃身击浪,在云绥心里掀起无数波涛。
超市来来往往的购物者,熙熙攘攘的吵闹声,甚至叫着打折的喇叭都在这一刻沉默,远去,他几乎听不见除了心跳以外的任何声音。
周遭的氧气被骤然抽走,从未想过的理由化作无形的手温柔地扼住咽喉。
他愣愣地看着这那双沉沉的眸子,仿佛注视深不可测的漩涡。
大脑发出危险警报,嘴却背叛意志:“是我想的那个陪吗?”
迟阙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反问:“你希望是哪个陪?”
云绥喉结轻微滑动,即使咽下唾沫,嗓子也仍旧隐隐干涩。
他在和我打一个心知肚明的哑迷。
他在勾引我跳进陷阱。
云绥蓦然想到。
“我希望什么就会是什么吗?”他转动着停摆的大脑,努力接下这招。
可惜面前没有镜子,否则他就能明白,发烫的脸颊和燥红的耳垂在斗争里没有优势。
除非心软。
迟阙突然异常耐心,几乎要把面前的人盯到面红耳赤才轻轻翘起嘴角:“嗯。”
直接到让云绥愣住了。
他愣了很久,久到迟阙从冲昏头脑的暧昧中清醒,动摇的意志力被理智疯狂谴责。
说好要让他站在岸边的。
粘稠旖旎的气氛在沉默中愈发暧昧模糊。
迟阙后退脚步,离开让人神智迷乱的距离。
“你的陪是耳刀旁的陪吗?”云绥像是突然回神,未经修饰的措辞就这样直白的瘫在他们面前。
迟阙甚至不敢再开口。
他无比清楚喉舌的背叛,如果张开嘴巴,他一定会问:“你希望我是为了陪你吗?”
他不能跨过那条红线。
云绥抓了把头发,想尽办法找补:“还是贝字旁?你也有过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迟阙知道他在说国庆假时那个“月考结束就搬回去”,却无疾而终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