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尖的牙。”迟阙抹了抹伤口,笑着拍他的头,“你是小狗吗?”
云绥默默红了耳朵,没好气地反驳:“你自找的。”
迟阙本想找个一次性口罩带上,没想到车里根本没有这种细致的东西。于是云绥只好红着耳朵看他顶着伤口招摇过市。
两人到得有些晚,进入包厢时主位右侧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位气质文雅的中年男人。
听见开门声,男人抬起头冲他们点头微笑。
“您是,左思越先生吗?”迟阙站在云绥前一个身位,习惯性将他半挡在身后。
男人冲他们点头微笑:“很高兴见到你们。”
迟阙和云绥相视一笑。
“非常感谢您当年的善举。”迟阙在主位上坐下,恭敬地道谢,“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左思越温和地微笑起来:“看到你如今的摸样我也非常欣慰,这更加说明当时我和我爱人的坚持是正确的。”
云绥心中微讶,放下茶杯看着他。
迟阙扬眉,略带疑惑地追问:“您的意思是?”
“哦,最初我答应捐献时我的一些朋友并不同意,因为那段时间我也大病初愈。”左思越也并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说出实情,“我爱人当时也有点心有戚戚然,但听说受捐者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就立刻同意了。”
“是因为您自己的孩子吗?”云绥猜测问。
“不,我们没有孩子。”左思越摇了摇头,“只是我爱人有个恰好十八岁的小侄子,我也因为过去有个妹妹的原因比较喜欢孩子。”
迟阙下意识往云绥的方向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既然双方都喜欢孩子,那为什么会没有呢?
“方便问一下你们的关系吗?”左思越抱歉地笑笑,又冲迟阙道,“可能有一点冒犯,但我以为陪着你来的会是你的父母,所以才让我爱人在家里等我。”
云绥心中闪过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
“我们……”迟阙难得停顿了一下,纠结地开口,“我们是很亲密的……”
“你们是恋人对吗?”左思越贴心地接话,“进门时你们的种种细节让我有些猜测。”
云绥和迟阙同时一抖,下意识看向对方,目光交换着紧张。
“不要有压力。”左思越连忙笑着安慰,“我的爱人也是一位男性,我原本怕你们介意才没有带他来,但其实捐献手术里有他一半的功劳。”
他说着,有些迟疑道:“我希望这份感谢也能分他一半,可以吗?”
“当然可以。”云绥和迟阙同时松了一口气。
迟阙大方地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您们都是我的恩人。”
左思越也如释重负地笑笑,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点菜的功夫,包厢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思越。”
云绥浏览文档的手顿时停住,猛然抬头看向音源。
门口的人也在同一刻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