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兰因病需要静养的休息很快就传遍了薛府上下。
与此同时,京郊庄子上的事也有了后续,尚管事那日被打得半死,后被送去衙门,熬了两日便死了。杨管家亲去清点财务,据说尚管事这几年搜刮来的东西摆满了三大屋,比薛有成的书房的都要阔气!
为了安抚京郊庄子上的农户,薛家免了五年的税银,又按照人头每人补偿二十两银子。
薛老夫人又火速派人去查了其他庄子上的管事,揪出来几个行为不检的,一并发落了。
至此,薛家才终于挽回一点面子来。
“奴婢今日瞧着,庄子上的那些人还真是过得可怜,明明是块好地,年年丰收,种地的却是竟然连饭都吃不饱,简直没有天理,那哥尚管事也实在可恶,欺男霸女,竟然有十八个姨太太,肯定大部分都是抢来的,真是可恶,就连咱们侯爷也不过才三个妾。”朗月吐了吐舌头。
薛栩然戳了戳她的脑袋,笑着道:“这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我可保不住你。”
朗月满脸嬉笑。“这话只跟小姐偷偷说。”朗月压低了声音,凑到薛栩然耳边:“小姐,奴婢觉得老夫人管家可好多了,老夫人明显更喜欢小姐,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咱们景和院。”
朗月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作为侯府最受欢迎的嫡小姐的贴身婢女会是何等风光了。
“别掉以轻心,要知道夫人这些年大错小错犯得可不少,到底是生了侯府嫡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人无论如何都会给她留一些脸面的,就像这次,明明是禁足,却还是说她因病静养。夫人到底是赵家女,过段时间,这些流言淡一些,赵家派人游说游说,估计就放出来了。”薛栩然分析道。“最要紧的是,薛照早就到说亲的年纪了,这可是薛家的大事,主母怎么能不在场呢?”
前世京郊庄子上的事是在这年年底被一位御史发现的,他当即进宫禀报了皇上,治了薛有成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
这罪名虽小,影响却非常恶劣,一时间上京城都传薛家虚伪奸险,残暴不仁,身为武将世家,可谓是名声扫地。
当时薛照已经和济州黄家定了亲,第二日女方就上门退了亲。
薛老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也是让赵文兰“因病静养”了。
直到皇帝给自己和靖王赐了婚,薛家才有所好转……
“那表小姐呢,她都被禁足了,还不回赵家去,奴婢起初还以为她面子薄,没想到住着还不走了,给侯府丢了那么大的脸面,还想攀咬小姐,真是不要脸。”朗月对赵承姝印象可太差了,骂起她来毫不含糊。
“她才不会走呢,哪怕咱俩走了,她都不会走。”
“呸,反正她就是不要脸。”
“嗯……这话可以在人前说。”薛栩然拿出一匣子金花生赏给朗月,这是之前就给她备下的奖赏,又抓起几个银花生递给她,以作交际。“买些零嘴,这些天多和府上的小丫头说赵承姝的坏话,不要提金钗的事,就说她落了个没脸还一直赖在薛家,肯定是贪图富贵。”
朗月眼睛眨了眨,一拍胸脯。
“放心吧小姐,这话我可会说了。”
所谓流言,传播速度就像那奔赴不绝的江水,朗月只是跟几个洒扫的小丫头埋怨了两句,没有几天整个薛府上下就全都传遍了。
一日,薛有成和几个同僚喝了点酒,回府后醉醺醺地去了碧沧院。
周莲一反平时的温柔如水,面色凝重地为薛有成取下外衣,犹豫再三才开口。
“侯爷,府上最近有些流言……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府上都说,表小姐住在侯府,就是贪慕侯府富贵。这话也就罢了,不知怎么传的,竟说……竟说表小姐看上了二少爷……”
“一派胡言!”薛有成一股火气窜上大脑,引得额前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