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琅一只手紧紧抓住卿酒酒的衣袖,瞪大的眼睛翻白,似乎疼的有些失去理智,小腿蹬着卿酒酒的踢。
小孩子哭闹的时候比大人要少了理智。
执画刚想上前去帮忙,却被抢先了一步——
季时宴从卿酒酒手中接过云琅。
他高大的身子完全能拢住一个两岁多的孩子,稳稳将他抱在自己的肩上。
他看起来很笨拙,似乎还是第一次抱孩子。
云琅还在闹腾,他只好一只手抱人,一只手学着卿酒酒在他后心轻拍。
笨拙又小心。
男人的胸膛宽阔,是云琅未曾感受过的来自父亲的体贴。
他的心口贴着季时宴的胸膛,好像起到了一些缓和作用。
云琅在最初嚷嚷了两声“不要不要”之后,渐渐地就趴在了季时宴的肩膀上。
一盏茶后,终于在药效下缓缓沉入睡眠。
季时宴将他放到床上,替他擦掉一脑门的汗湿。
这才现,睡着了的云琅更像卿酒酒,闭着眼的时候看起来像小姑娘。
他睡着了眉头也没有松开,一眼看过去很是可怜。
季时宴见鬼的有些烦躁,似乎到现在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这确实是他季时宴的儿子。
旁边传来动静。
季时宴回眸过去,差点被卿酒酒吓死,他几步上前抢过卿酒酒手里的刀:“你疯了?就因为他突恶疾,你要自杀???”
刚才卿酒酒明显是要拿到割自己。
“我若是死了,王爷你不是更应该高兴?还我!”她抬手去抢刀子:“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要放点血。”
季时宴一愣:“放血做什么?”
“云琅的状况,大概率是中了蛊。”卿酒酒露出狠厉的颜色:“噬心蛊。”
“噬心蛊?”
执画早些年本就跟着周庭樾,对这些毒啊蛊的一点都不陌生。
现在卿酒酒说起来,曾经看过的噬心蛊毒确实跟云琅现在的症状有点像。
“可是王妃,自从流亭湖回来,云琅就一直没有离开我们视线,怎么会有机会中蛊?”
卿酒酒流利地割开了自己的食指,鲜红的血液在茶杯里汇聚了半杯。
“执画,噬心蛊起源何处?”
说着不等执画回答,她条理分明:“西域多奇门遁甲之术,鱼龙混杂,各种蛊毒层出不穷,你觉得这噬心蛊,最有可能从谁手中传出?”
西域。。。江浔也?!
执画一愣,难掩震惊:“可是王妃,宣王不是想——”
想起季时宴还在这儿,执画紧急的打住了。
江浔也不是对王妃抛出了橄榄枝么?
怎么会对小世子下手?
卿酒酒也没想明白,何况她没有证据。
如果真的是江浔也,她想不通这人非要对云琅下手的理由是什么?
还是噬心蛊这样的狠毒手段,就为了对付一个孩子?
不管怎么样,方才江浔也提到的八月初七狩猎,似乎都是一个局。
一个将她,季时宴,云琅,都算计进去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