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过往,风尘低头不语,脸上的憎意恨不得咬碎口中牙。
冰冷的气息隐隐遁出,随着微微颤抖的身躯,如水面波纹卷起惊天怒浪,袭杀着海内真阳。
金乌眉头一皱:“小娃娃,再要下去本皇的印记便要毁了,到时你海内不修,将来可不好报仇。”
风尘心头一震,暗说此言不假,如今事已生,再大的恨意也是枉然,不可因小失大,枉费父母亲族一番苦心。
想到这,他周身一敛,冰冷的杀机转瞬收回,随之一起,他真身所处,方才神坛上一同暴起的杀意一并收敛。
雷功本在神坛等候,先前察觉到风尘似有不同,又感受他一体元神有所衰弱,片刻间稍加疑惑,便略一猜出缘故。
虽不知风尘海内如何,但就此等情形,他必是元神之力抽梁换脊,往去海内再度凝形。
按说雷功所猜不差,以为风尘化形器灵,但却不知他已出第二元神,这其中天壤之别,不过此乃后话,眼下暂且不提。
方才雷功正自欣慰,忽觉一阵冰冷进出,杀伐之意有如先前。
莫非是劳心咒再度祸乱?
雷功不解,刚要帮忙又见血戮凝回,瞬息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嗐,有风老弟在哪还用我。”
雷功以为此番变故是风万霖出手化解,想到他身在海内,又金乌在旁协助,也就不用自己。
转而神念网罗神坛,再度找寻起九幽所在,毕竟他先前遁走,说不定再度惹出祸乱。
可不等细察,却感觉到西南方遥远之处,似有一股太阴之力携带着怨气怒起天苍,片刻后,又如潮涨潮落无影无踪。
这是。。。。。。
“唉~白老弟,姬瑶妹子,也是够难为你二人了。”雷功摇了摇头暗自感叹。
此前大漠之行,身在长风苑前堂,他便隐隐察觉到西昆仑所在,似有一股仙缈空灵的太阴之力冲天而起,其威势直透云霄。
当时他心念一动,便知这瑶池一脉独有的太阴之力如此声势,必是那姬瑶仙子撤阵开山所至,眼下再又察觉不免忆起往昔,故才忍不住心中一叹。
对于白惜墨与姬瑶仙子的过往,雷功自是心中明了,他二人本是神仙眷侣天作之合,却奈何师门所阻遗恨至今。
遥想当年,白惜墨与姬瑶情投意合互定终身,却不料,此事竟遭了姬瑶仙子的师父,上一代瑶池仙主玄姑子的断然拒绝。
理由是姬瑶仙子身负太阴圣体,乃瑶池一脉未来的希望,宗门大计在前,绝不可外嫁苍云宗。
得此答复,白惜墨痴心不死,三上瑶池以求终身,却都无一例外,俱被玄姑子冷言相拒。
后来玄姑子被他扰的烦了,索性连山门也对其封闭,如此他二人连见上一面也都成了痴心之想。
无奈,白惜墨回转苍云宗,想要求他的父亲苍云大帝白乾一出面,为其保媒说情。
在他想来,其父白乾一乃是玄门五帝之,被世人尊为绝顶,其威望、辈分无人能及,如能亲自出面,此情或有转机。
可他不曾想到,一向不拘俗礼的白乾一,得知此事竟也是不甚支持,还劝诫他世间不如意何止万千,既是有缘无份那就欣然待之。
白惜墨如坠深渊,然情之所至他却仍不死心,便独自跑到了瑶池山前坐守枯缘,以求能用真情换玄姑子改变心意。
暑往寒来,这一守,便是四十年。。。。。。
四十年间,白惜墨孤坐云头眼含期盼,痴痴的盯着瑶池,他知道,那仙泽之内苦牢之中,同样有一痴情女子,目隐情郎怔怔的望着外头。
好一对痴儿!!
四十年后,白乾一幽幽一叹,终于现身在瑶池仙颠。
只不过,纵是他苍云大帝亲身驾临,那玄姑子亦是同样的决绝,宁可拆散好姻缘,也要为宗门抗下怨恨。
对此,白乾一也是颇为无奈,两家同属五大宗门,且都为玄门正道,他又是前辈高人,必定不能强抢夺人,不得已,只能摇头苦叹间悻悻而去。
白乾一走后,玄姑子见白惜墨仍在山门外苦守痴情不愿离去,又得知姬瑶仙子在苦牢中几欲脱逃,心中始终不定。
左右思量间,以为此事若不做绝便不会罢休,继而万般准备要提前为姬瑶继传仙主,好令其执掌瑶池以断她外嫁之心。
之所以此般酌定,乃因她瑶池一脉历有一道玄机,凡仙主继传,其大典上必遭历代祖师遗念所诅,此生只可护佑山门,不得外缘他宗。
如违此道者,他日至亲至爱之人,必遭天地之力冥冥绞杀不得善终,死后更入无间炼狱受万载苦灼。
如此的恶言狠咒,用情越深者也就越受约束,起初姬瑶仙子心念他二人真情,宁死不就玄姑子所愿。
可玄姑子却素知她心性,竟一狠心为了宗门大计甘遭怨恨,以其另一个徒弟,也就是姬瑶仙子的孪生妹妹,姬泷仙子的性命作要挟,逼迫姬瑶继任仙主。
两难中,姬瑶仙子心如刀割,一边是要托付一生的至爱情郎,另一边又是她自小相依为命的亲妹妹,何去何从间真想一死了之。
可转念又想起她师父曾有言道,若她以死明志,那作师父的索性便一股脑送她姐妹二人齐下团圆。
绝望间,姬瑶仙子万念俱灰,独自在苦牢中恍恍的过了不知多久,终一日泣血为书了下绝言,应了玄姑子所求,此生再不提与白惜墨的亲事。
玄姑子闻言大喜,当即普邀玄门,说瑶池仙境要继传换主,共请天下同道远来观礼。
此一番,玄姑子也自知太过无情,有些愧觉爱徒,然其心中所盼几欲大定,这般想来,纵是背负再多的怨恨,于她心中又是值得了。
只是世间之事何其无常,就在玄姑子以为此事终定,将要遂得其愿之时,她瑶池仙主的继传大典就偏偏来了个搅局的煞星。
大漠风沙堡堡主风万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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