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恕的质问,周济慈大脑一片混沌,他的眼神直愣愣地望向身上的男人:“什么?你在说什么?”
江恕都要气笑了:“你不要给我装,你刚才在想哪个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想起刚才梦中的画面,周济慈胸口一痛,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到胸口上那个浅浅的伤疤,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别过脸,轻声道:“没有,我没有再想别人。”
江恕以为他是在故意回避这个话题,一时间,他的怒火顿时如火山喷焰般爆发。
但愤怒到极点时,江恕的表情却平静了下来,平静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地步。
他走下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放在床头柜上,笑道:“你知道我的,我向来眼睛里揉不进任何沙子。我们今天来开个会议如何?来谈谈希尔德,你的前男友。”
周济慈脸色苍白,低声道:“我不想和你谈这个,我记不清了。”
江恕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痛饮下一杯威士忌,笑道:“别这样啊,说说嘛,你和希尔德在床上会玩什么花样?听裴律说,你们还在剧院的后台玩角色扮演pl
()ay呢,原来你喜欢玩这样花样,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你想玩什么剧本?”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甚至带有轻快的笑意,但尾音却压抑着狂暴的怒意,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周济慈沉默良久,然后道:“你自己冷静一下,我今晚去客房睡。”
他刚起身,江恕冷笑一声,走上前,整个右手臂弯紧紧勒住他的腰,他瞬间失去平衡,措手不及地被带到床上。
周济慈挣扎地去扯他的手臂,一脸厌恶:“你发什么疯?”
撕扭间,两人一齐跌进柔软的被褥中,江恕眼眶通红,眼里依然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怒火。
突如其来的热吻如同没有预兆的暴风雨,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慌乱夹杂着澎湃的心跳,周济慈感到自己的思绪乱成一团麻,逼仄的空间里,连炙热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交织的。
他的双唇被咬出血,江恕腾出一只手颤抖地擦干净了他嘴唇上的血迹,然后顺着他的下巴慢慢地移到了眼睛处,盖住了那双让人又爱又恨的眼睛。
“你说,你到底在想谁?你心里到底还有谁?”
……
直到最后,江恕直接把水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空气中充斥一种石楠花的刺激性味道。
半个小时后,周济慈像是终于清醒过来,身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他厌恶地擦掉身上的水,面无表情地套上衣服,又取下那枚黑钻耳坠放在枕边。
看出他的意图,江恕冷冷地笑:“你要是敢离开这个房间半步,你明天就滚回英国。”
周济慈穿上衣服,眼神冰冷道:“随便你,总比和你在一起好,真是恶心。”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江恕直接从床上跳下去,冲上前去追他。
正是午夜,外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周济慈正要下楼,江恕冲过去拉他的手,语气压抑道:“你不许走!”
没等江恕碰到自己,周济慈厌恶地收回手:“别碰我!”
他当真是受够了……
他面色苍白颓败,连发怒都无能为力,觉得心脏被长满芒刺的藤蔓死死地缠绕起来,痛得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江恕冲上要抱住他的腰,想要拦住他的脚步,周济慈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但他不熟悉这座宅子的布局,屋里又没有点灯,意识恍惚间,他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
“济慈!”
江恕都来不及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摔下去。
因为这样的大动静,屋里所有的佣人都醒了,白妈套着外衣从房间出来时,就看见江恕抱住周济慈,一脸惊慌地喊道:“叫救护车,快!”
周济慈已经晕过去了,他摔下来时不小心撞到客室的大花瓶,额头直接磕出血来,鲜血顺着他苍白的皮肤往下淌,看得人惊心动魄,江恕甚至都不敢给他揩。
他看着周济慈
苍白的脸,在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中挣扎起伏着,内心感到近乎疯狂的恐惧。
白妈好歹是服侍江家这么多年的老人,她沉着冷静地吩咐人打电话,又让江恕把周济慈平放在地上。
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查看完片子,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肋骨也有点骨裂,建议让周先生住院观察几天。”
江恕松了口气,他看到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时,至今心里都怕得发冷。
他看着手心那枚黑钻耳钉,眼神痴楞楞的。
医生又道:“江先生,在验血时,我们发现周先生身体里有残留的药物,应该是某种禁药,会损伤人的大脑和记忆。”
江恕皱眉:“你的意思是,他的记忆有问题?”
他突然想起周济慈说过“我记不清了”,他一直以为周济慈这句话是在敷衍,现在看来,倒像是他真的不记得了。
医生道:“这药效挺厉害的,应该是私人研制的,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成分和配方,如果要把药物全部清理干净,估计要花不少功夫,你要给他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