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君康堂日后可来不得啊!”
林梦寒挤进人群中。
但见昨日还盛气凌人的宋五两,此刻面如死灰地倒在地上,手脚发青,脸上皱纹横亘,眼球暴张圆瞪,里面交错的红血丝在眼角凝成暗红的血,顺着眼睑一路往下,和嘴边的血痕交融干涸在接近下巴的地方。
模样惨烈。
周围的人相继散去,有一人将林梦寒认出,指着他和旁边人说,“哎,你看,他就是君康堂的掌柜。”
“他啊?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良心这样坏。”
前头走远的人也听到这话
,接连转过身来,不足瞬息,林梦寒便成了众矢之的。
他负手站直,迎面直视,“乡亲们,宋五两的事我不便多说,可但凡你们细想想就能知道,我若想杀他,就绝不可能让他死在君康堂门口。”
这些人自然不听解释,对着君康堂的牌匾指指点点一阵后散去。
估摸着,如今但凡能和君康堂挂上钩的,都已经在他们唾沫飞溅的嘴里身败名裂了。
待他们离开,林梦寒蹲身探了探宋五两的脉,已经没有任何波动。
看他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样子应该是毒发身亡,只是究竟是何人下的毒?
沉思片刻,目光逡巡间,摊开手掌,在宋五两衣裳袖口处探寻。
摸到一张薄薄的纸质物品,小心抽出。
是一张被叠放地很好的一千贯银票,上面印着天宝字号。
他眸光微窒,视线在宋五两和银票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将银票收进怀里,又吩咐老三去通知宋五两店里的伙计将尸体带走。
待回到君康堂,老四老五已经支起一个棚子,雏形打好,再稍微加固密封一下便是。
他目光上移,看向二楼紧闭的厢房,神色忧郁。
……
书房内,
有侍卫来报,“大人,宋五两已经死绝了。”
“哦?”闻言,正伏案书写的大人抬头,嘴角抿着笑,将毛笔扣在砚台上,“亲眼所见?”
“是的,小的是确定他断气后才敢回来复命。”
“好!”大人声如洪钟,听得出来心情甚是愉悦,可一旁的侍卫却无意识抖了抖,连带着脑袋都垂得更低。
“你先下去吧。”
“是。”侍卫应了话,原还想再说些什么,触及大人尖削的下巴,硬生生吞回去,急忙退下。
门外的人见他出来,上前问道,“怎么样?那银票的事和大人说了?”
“没说,只怕说了,你我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你傻呀,万一日后被大人发现,我们同样是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