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贴在布告栏,林梦寒甚至买通了?附近的酒楼茶馆,让里面的说书人连夜照着老五的事迹写了?新的话本,从今日开始,不间断为来往的食客讲述老五的传奇事迹。
没过几?日,老五一跃成为京都最为瞩目的人物,祝子书那儿也不敢再收留老五,遂给他十两银子将他打发走。
又因为这些往事涉及人命,官府也来问询,后来不知道是谁,将收集来的证据整理好直接交给卢大?人,最后证据确凿,卢大?人一声令下,将老五关押大?牢。
老五结局悲惨,祝子书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费尽心?思宣传的神药,最后却被百姓以实践证明,根本毫无用处。
刮起的风还?没开始吹便偃旗息鼓。
一场闹剧,终于?接近收尾。
也是这个时候,林梦寒意?识到了?不对劲——重远道已经三日未回?。
众矢之的
“沈东家,我得上万仞山,去找重远道。”
沈余欢点头,嘱咐道,“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重远道功夫了得,万仞山取蜜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怕是遇见仇家寻仇。
林梦寒带上匕首,大步往外走,跨过门槛,和一个人撞上。
他稳住身体,眼疾手快扶住对面的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是重远道。
满身污渍,头发?散乱,左一块右一块的淤泥糊在脸上,眼睛里血丝满布,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看起来,已经晕厥过去。
头发?把她大半张脸遮盖住,只露出半边的嘴唇,已经干涸泛白,嘴角有一道深深长长的裂痕,血渍经久未擦,已经变成肝红色。
只能从穿着?打扮,依稀辨认出这是个女子。
重远道看见林梦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林梦寒,快快,把她抱进去,她生病了,需要救治!”
林梦寒眉头紧蹙,来不及过问?,从他背上接过女人,双手握拳,将那人横抱起来,走到大厅,见沈余欢听见这边的动静正?过来,遂道,“余欢,重远道带了人回?来,两人都受伤了,需要救治。”
“好。”沈余欢把重远道扶进大厅,坐下来,搭手上去为他诊脉,重远道却收回?手,一个劲示意,“我没事,我没事,你去看她,她受了重伤。”
“你也受伤了。”
“我的伤不要紧,你去看她。”重远道边催促,边伸手去推沈余欢,“你快去看她!”
沈余欢被她推的往后退了一步,看他还有力?气,伤口也并不明显,也不再坚持。
转身准备上楼,就碰见已经下来的林梦寒,后者见到她,道,“沈东家,上面还是你去方便,我来处理重远道的伤。”
沈余欢进了屋,关门,见那女子斜斜躺在榻上,姿势不太好看,想来林梦寒把人家直接放下就没动过。
沈余欢先为她搭脉,脉搏缓慢无?力?,看来已经晕倒很久了。
她身上仅着?一件单衣,布料下的皮肤,露出的双手还有一小截手臂都被冻得发?紫,摸上去,已经有些僵硬。
她吩咐老三抓了一大把盐上来,点燃炉子,用盐给她擦拭肌肤。
待
手脚温度逐渐恢复,她才小心将她身上的衣服掀开。
她被衣物遮盖住的身体露出来,沈余欢看着?,眼底的震惊一点点加深,指尖的颤抖也越发?止不住。
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女子会有的身体。
原本白皙的胴体伤痕满布,交错刻在身上,从疤痕的深度可以看出,下手的人极狠,干涸的血渍中甚至还能看到粗硬鞭子抽下去后留下的纤维痕迹,小腹上的疤痕没有胸前的粗,但是从周围散布的血量中看出,这是刀刃划过留下的疤痕。
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若不是脖子上还有一块幸存之地?,她甚至要以为她本就是红色的皮肤。
沈余欢忍着?心里的不适,将她的衣物小心剥除,有些布料陷进伤口,被血融进皮肤,她只能用剪刀将布料剪破,用酒精将血渍擦干净,再一点点把布料翻出来。
本来以为她身上的伤已经重到惨绝人寰,但将她身上满是污浊的亵裤褪下后,她才意识到,这女子受到的伤害,远不止这些。
她的下,体淤痕遍布,大腿上都是手指掐出的指痕,最脆弱的中心,糜烂一片,红色和白色交杂在一起,惨不忍睹。
沈余欢只看了一眼,胃里一阵翻涌,她极力?忍住呕吐的感觉,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杂乱不堪的下,体收拾干净,又让林梦寒去住的地?方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给她换上。
接着?,吩咐后院烧一壶热水,把枯矾,干姜碾为末,用细茶,食盐煎汤洗身体,最后用枯矾和干姜的粉末涂抹疤痕患处。
处理完伤口,沈余欢这才下楼,又给她开了一副药:用人参、白术、阿胶各三钱,炮姜、熟附子各一钱,大枣五个,炒粳米一撮,浓浓煎出一碗,让她喝下。
等拿碗下来后,重远道已经守在楼梯口,满眼的期待,“沈东家,她……她怎么样了?”
重远道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沈余欢不知道这几天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想着?方才那女子的伤,她现在都觉得惊魂未定。
她神?色复杂,看向林梦寒,片刻后,又转向重远道,问?,“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我当时采完蜜,准备下山,走了半路,发?现一个蒙面男人,身上扛着?一个女子,鬼鬼祟祟的,我一时好奇,就看了两眼,却没想到,那蒙面人直接把她扔下了悬崖。我后来去看,那女子挂在了下面的一根树杈上,虽然命还在,可已经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