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威胁在迟阙眼里跟小狗呲牙差不多。
他跟着云绥身后,趁着云绥用钥匙对锁孔的功夫试探地问:“哎,第四题最后一问的答案是多少?”
廊灯坏了一盏,还没来得及换,迟阙的身影又挡住了本就昏暗的光线。
云绥有点烦躁地挥了挥手,不过脑子道:“24。”
他隐约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打到了什么。
云绥没太在意,好不容易把钥匙塞进锁眼里正要开门,背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迟阙似乎捂着嘴,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纸巾吗?”
云绥把门打开才回头,只见背后的人仰头捏着鼻子,指缝间隐隐有红色。
“卧槽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云绥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扯出一张递给他。
迟阙把纸巾卷起来堵住突如其来的鼻血,认真思考了几秒,回答:“可能因为你刚才给了我胸口一巴掌?”
云绥:……
“我是铁砂掌吗?”云绥被他不讲道理的碰瓷气笑了。
迟阙即使满手血形容狼狈,也仍旧目的明确,直指要害地问:“你确定答案是24,所以才下套让我跟你打赌?”
云绥进屋的背影僵了一下。
迟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想瞒也瞒不住。
“是。”他大方承认,“那种题型假期补课的时候杨老师教过,只不过那节课你在国外。”
他端着倒好的水看着迟阙,默默等待着迟阙即将出口的嘲讽。
迟阙安静了一会儿,把书包放在沙发扶手上,抬起头浅浅笑了一下:“难怪那么自信。”
云绥一愣。
今晚的迟阙怎么有种,异样的和软?
“你今天……吃错药了?”他用一种十分礼貌的语气问出不太礼貌的关心。
被关心的人“哦”了一声,语气十分平淡:“其实刚才在门外我根本没有生气。”
“我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你直接就取消了。”
云绥:……
是什么给了他迟阙温和的错觉?
但意外的,他没有像打了鸡血似的想怼回去,而是生出一种近似平和的好笑和感叹。
“那算我们扯平了。”他冲迟阙摊开手。
迟阙上前和他击了下掌,“嗯”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
云绥就见不得他轻松,名叫挑事的神经当即疯狂舞动。
“不过,我可没说这个赌约不作废。”他痞气的挑了挑眉。
迟阙上楼的动作顿时定住了。
“我就是说话不算话怎么了?”云绥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不讲道理地抢台词。
迟阙转过脸看着他,没吭声。
“不要想着道德绑架我,迟阙。”云绥上前几步,懒洋洋地倚着楼梯扶手,“我又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