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心里一紧。
说实话,他宁愿让他爸骂个狗血淋头,都不想他妈在这个节骨眼知道。
林女士作为文艺工作者,极其敏感且富有想象和共情能力,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要怎么脑补。
果不其然,第二天林薇一下飞机就扑过来紧紧搂着他,眼泪扑簌扑簌掉个不停,生怕一松手儿子就没了。
“好啦好啦,别担心啦。”云绥回抱着她安慰,“妈,我没什么事,别哭啦。”
“你吓死我了!”林薇带着哭腔似乎想狠狠锤他一下却又不舍得,“我都听你爸说了!那刀差点就从你心脏捅进去了!”
“没有没有!你别听他吓唬你。”
云绥一边安慰一边不着痕迹地瞪了他爸一眼,又在心里对某个不在身边的人竖起中指。
其实那把刀对着的并不是他的心脏,只是迟阙昨晚后怕之下想让他长个教训,故意把事情说严重了几分。
于是,“谣言”就这样诞生了。
等到云绥察觉不对时,他“差点命丧刀下”的刻板印象已经掰不过来了……
算了,改不过来就当给他们一个发泄恐惧的途径了。
云少爷自我安慰道。
“这次成人礼,我们要好好感谢小迟的救命之恩。”云野把母子俩搂在怀里安慰着,沉声道,“老王都告诉我了,多亏他扑上去推了一把,刀才没插到你身上。”
“啊?”林薇连忙擦干眼泪追问云绥,“那阙阙有没有受伤啊?”
云绥摇了摇头,状似不经意道:“受伤倒是没有,只是昨天晚上他就被虞阿姨带走了,也不知道原因。”
“哦,那没事,大概是被虞兮带回去挑礼服了。”林薇松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什么,冷冷一笑,“迟为勉能记得他儿子有个成人礼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绥低着头,没接话。
都是拿他当利益筹码,长达十八年的双亲冷暴力,补丁打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运动会的第二天,迟阙没有来。
国庆假期的前两天,云绥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其实也是好事啦。”云少爷乐观的想。
至少迟阙不会看到他准备的礼物。
作为成年人之间的礼尚往来,云野和林薇早已以云家的名义准备好了价格高昂的庆生礼。
虽然可以随父母一起,但云绥仍旧订做地毫不犹豫。
一方面有父母耳提面命的“救命之恩”。
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想看迟阙戴上的效果。